远处的草丛里忽然窜出来一只动物,眼睛灯泡一样闪着光,窸窸窣窣,叶柔吓得一把抱紧了他的胳膊。
江尧笑:“不是讲不怕?”
叶柔:“……”
江尧将她打横抱起来,一步步往草丛里走。
叶柔抗议:“你怎么还往这边走?”
那个小动物因为他们的靠近,跳得更快了,那草叶簌簌作响,叶柔心脏扑通直跳。
江尧笑:“柔柔,看一眼。”
叶柔抬眉,发现那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灰兔。
叶柔要下来看,江尧不让,一直把她抱回到了车上,合上顶棚,一点点地亲她的眼睛、她的眉毛,笑:“胆小鬼,给你压压惊。”
叶柔还没说话,被他吻住了唇。
车顶的灯亮了许久,灭掉了。
车外海风继续吹,车窗合着,风吹不进来,狭窄的空间,有些闷。
叶柔靠在他的怀抱里,情人的眼睛,是黑暗里的光源。
远处,海浪翻滚,浪尖碎在松软的沙地上。
第二天早上,叶柔醒来时,发现车子已经在路上跑了。
天气晴朗,葱茏的树木,他们走过很久很久。
一大片粉色的海面,出现在了道路的右侧。
叶柔惊奇:“这是真的海?”
江尧:“工业废水,h2o。”
叶柔:“怎么可能?”
江尧笑:“嗯,浮游生物作用,碰巧了。”
叶柔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这里真漂亮,满满的少女心。”
这路上几乎没有车子,江尧任由她胡闹。
海风将女孩的发丝吹散,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他看到她耳朵后面有一朵红色的梅花,那是他昨晚种的。
叶柔一回头,那朵梅花就不见了。
江尧轻咳:“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叶柔懒洋洋地伸了伸手臂,臂弯上也有一朵梅花,颜色淡一点:“我还是第一次在夏天过圣诞节,感觉很奇妙。”
江尧:“晚上要去海钓吗?”
叶柔眼睛都亮了:“我们有船吗?”
江尧单手掌车,伸了一只胳膊给她,语气又拽又痞:“喏,亲一下,小爷我给你变。”
叶柔真的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
江尧从旁边的格子里,找了张卡片递给她,笑:“给他打电话,说我们傍晚的时候到。”
叶柔打完电话,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尧。
江尧伸手在她眉眼间抚了抚:“不用惊奇,稍微准备了下,我们是探险,不是冒险。”
傍晚十分,他们到了一个小城市。
离珀斯以后最近的城市,那个接电话的澳洲人热情地拥抱了江尧,他们聊了一堆。
然后他给了江尧一串钥匙,朝他指了指远处的两层小游轮:“船上有吃的,也可以自己做饭。”
小船在海上破浪而去,那个朋友也消失在了海岸上。
甲板上的风很大,海浪被夕阳染成了红色。
叶柔好奇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江尧点了支烟,单手掌舵:“嗯,前拉力赛冠军,拿了很多很多奖,也给我颁过奖。”
叶柔:“怎么不跑了?”赛车手的年龄跨度很大,70岁还是可以参加比赛的。
江尧目光暗了一瞬:“十年前,他发生过一次意外,车子冲下山崖,右胳膊粉碎性骨折,握不住方向盘,就不比赛了。”
叶柔听到这种消息,有点难受:“好可惜,拉力赛还是很危险的。”
江尧明白她的意思,他咬着烟,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一瞬:“叶柔,这是少数,也不是我。”
叶柔看着他的眼睛:“我希望你每次比赛,都能平安回家。”
江尧目光灼灼:“以后我会尽量规避,但也无法保证。”
叶柔点头,她懂。
江尧看她表情凝重,笑:“老婆,要开船吗?”
叶柔:“我可以?”
江尧敞腿往后让了前面的位置给她,拍了拍方向盘:“过来,我教你。”
叶柔坐上去,江尧把手里的烟摁灭了,从身后环住她,手握住她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脚下帮她控制着油门:“随便转。”
叶柔轻轻打了个方向,轮船的水流涌动,转了弯。
江尧在她肩膀上笑,暖热的空气落在她的脖颈里,麻麻的痒,叶柔心脏怦怦直跳。
江尧:“别走神,方向打正。”他的手包裹着她的指尖,将那偏掉的方向带了回来。
叶柔方向刚回正,江尧一脚油门提速,小船箭一样射了出去。
无数水花飞溅出去,被夕阳镀成了橘红色,海鸥在光里飞来飞去,有一只落在了他们的船头。
江尧在她肩膀上笑:“柔柔,这是海风的声音,听听看,是不是和沙漠里的不一样?”
是不一样,很不一样。
潮湿、温和,沁人心脾。
和那干燥的风,截然不同。
许久,她问:“江尧,我们还去环塔吗?”
江尧在她耳朵上亲了亲:“去的。”
作者有话说:
一会儿找错字,家里装修,手筋上到了,每天要去针灸,晚了,抱歉,明天会早点。
《疾风吻玫瑰》《他比星星撩人》都过了终审,会出版两本,真的感谢每一个老婆。
去年这时候,我在想休笔不写了,今年它们就都出了,我有种梦想成真的错觉。今天下午,我又叫又哭,像个疯子。八年了,感谢喜欢。我也是花,对吗?只是开得晚一些,真的谢谢各位。
vb@顾子行做了个抽奖,转关就可,送个礼物给老婆们,鞠躬。希望你们的梦想也能成真,勇敢去闯荡吧,最苦的时候,也是离梦最近的时候。
再次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