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一路把车子开到墅区, 他在那铁制的大门上敲过,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叶朗夫妇出国旅游去了, 叶柔不在家。
江尧把车停在门口, 在她家门口一直等。
南城的盛夏,平均气温38c,酷热难当,地面放个鸡蛋都能烤熟。
江尧站在那骄阳里, 一动不动。
高峰怕他中暑,劝了好多次, 江尧不听, 继续等。
天黑透了, 江尧不走。
半夜了,不走。
天亮了,还不走。
高峰急了,他骂了江尧一顿:“到底在这干什么?”
江尧:“等人。”
高峰有点无语:“我回去了。”
江尧在那门口等了三天三夜……
叶柔家二楼的灯始终没有亮,她一直没有回家。
高峰不放心, 来来回回跑,实在没办法, 他跟叶家的保姆打招呼,求她给叶柔打了个电话。
叶柔去了贺亭川家。
江尧闻言, 转身要开车,一下栽在了地上。
高峰把他送去了医院, 葡萄糖挂了一会儿就被他徒手给拔了。
高峰知道江尧疯, 但不知道他会这么疯, “为的什么啊?”
江尧一句话不说。
高峰看他这个样子, 把那葡糖糖点滴瓶子拿下来, 拔了上面的塞子递给他:“直接喝吧,效果一样,喝完我送你。”
高峰照着江尧报的地址,把车子来到了另一个别墅区。
叶柔就在贺亭川这里,他看到了那辆y2k。
江尧敲门时,叶柔在楼上的花房看到了他,但是她没有下去。
贺亭川也是个护犊子的主,叶柔不肯见,他嘱咐仆人不要开门。
叶柔倔,江尧更倔。
她不出来,他就在门口等,一直等。
下午三四点钟,下起了倾盆大雨。
叶柔去关花房的窗户,看到江尧还站在外面的马路上——
大雨浸时了他的头发和衣衫,她在窗边多站了一会儿,江尧看到了她……
隔着滂沱的雨幕,两人四目相对。
江尧立刻向她喊话:“叶柔!你出来一下。”
叶柔没有任何回应。
江尧:“就见一面好不好?小玫瑰,我错了,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听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叶柔的眼睛的水汽蒸腾了起来……
那曾经是她最想听的告白,但是现在,她不想要了。
她爬上窗户,将那玻璃窗“咔哒”一下合上了,大雨隔绝一切声音。
江尧迟迟不走,贺亭川替叶柔下去了一趟。
黑色的大伞,出现在视线里时,江尧以为是叶柔下来来了,他立刻迎了上去——
谁知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男人气质矜贵,长相出众,轮廓坚硬。
裁剪考究的西装,在大雨里不沾一点水。
他睨了眼江尧,似笑非笑的,声音不大,但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柔柔没空见你。”
江尧依旧站在雨里,眼皮上都是水:“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她。”
贺亭川微抬了下眼皮,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来:“我们家买得起。”
江尧:“这不是买的东西,是叶柔的东西,你要问她。”
贺亭川点了点下颌,那种长期经商磨砺出来的气质,让他这个点头的动作都一丝不苟:“行,我替你问。”
江尧皱眉强调:“我要当面问她!”
贺亭川冰冷的眼睛里出现一丝不悦:“那可不行。”
皮鞋有节奏地踏水而去。
贺亭川回到楼上,敲响了花房的门,“柔柔,底下那个人说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当面给你,要下去吗?”
叶柔没抬头,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要了。”
贺亭川快步下楼,传递了叶柔的话。
江尧把那个盒子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递给贺亭川:“你带给她吧,是我欠她的。”
贺亭川往后退过一步:“抱歉,不能,柔柔说她不要。”
别墅的大门“嘭”地合上。
江尧追过来,隔着门叫住他:“我对不起柔柔,惹她伤心了,你能替我哄哄吗?”
贺亭川:“她是我妹妹,我自然会哄。”
江尧:“谢谢……”
贺亭川收掉伞,正了正衣领,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高峰和江尧被人摁进车里带走了。
窗外,大雨滂沱。
路上,干干净净。
天一点点黑了下来,叶柔还在花房。
仆人已经做好了晚饭,屋子里尽是食物的香味,叶柔没去吃饭。
贺亭川端着碗过来,在她边上坐下:“柔柔,哥给你变个魔术?”
叶柔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又肿,像两颗水蜜桃。
贺亭川从口袋里拿出个手帕,打了个响指变出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叶柔捧着玩了玩,声音有点低:“这是怎么变的?”
贺亭川的神色,已经比刚刚柔和许多了:“去吃饭,吃完教你。”
一碗饭吃完了,叶柔看向贺亭川:“哥,我能求你件事吗?”
贺亭川擦了擦嘴,抬眼看她:“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