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说不出话,吱吱唔唔:“就,就是,”然后装傻:“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衣柜里会有这东西。”
“姜墨。”
“哎呀你别问了,快还给我。”
其实这段关系已不用其他东西证明,他爱她这件事更不用再确认。
但姜墨不知为何仍是羞于提起过往,仿佛那段暗恋见不得天光。
那是她不到三十的年纪里最畅意的十七年,所有美好与他相关。
暗恋像颗半熟的野果,初尝酸涩,回味甘甜,而姜墨靠着这点甜,过了孤寂十年。
这一罐褪色的纸星星完成它的使命,陪伴她度过许多难捱的夜晚,就如同他在她身边。
而此刻星星就在身旁,永不褪色。
她不说,可贺星沉已经认出这是什么,“是要送我的对不对?”
当年高中流行的折纸星星,是女孩们用来表白的工具,他在她那里见过纸条,也在其他女生那里见过成品。
他以为她也会折,等了许久,却不见她送给自己。
贺星沉有过失落,因为她不折,又或者因为她折了,要送的人却不是他。
后来她出国,他了解了与她有过接触的男同学,他们同样没有收到,心里的郁结才消散些。
如今这一罐星星重见天日,贺星沉心中触动。
她醉酒时表过白,但他并没细问那喜欢缘何而起,他克制着,再次问:“是送给我的吗?”
到这一步,姜墨没什么再推却的理由,轻微点头,语气坚定,“是,送给你的。”
贺星沉眼尾渐红,“为什么当时不送?”
姜墨抬头看他,委屈道:“你不是收了班长的吗?你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吗?你收了她的我还怎么送你?”
贺星沉对这段记忆并没有印象,“我什么时候收了程怡清的?”
“高一期末考试完的聚会啊,在厕所外面,你拿着她的五角星罐,还笑了,后面吃饭也是开心得不行,哼,我都记得呢。”
十年过去,很多事不记得,但这件事却如同一根刺,一直扎在她心里。
她不知道当时贺星沉出于什么原因收了班长的星星,就算后来班长追了他四年他没答应她仍觉得难受,因为在那一刻,他对于班长是有好感的。
姜墨想想都觉得难过,滑坐在床上,低下头。
贺星沉经她这么一提醒,终于有些记忆,想明白什么,哑然失笑。
他放好罐子,也坐下来,要抱她,姜墨推开,抱第二回 ,不推了。
贺星沉亲亲她脸颊,解释,“墨墨,你误会了。”
“才不是误会......”
“我没有拿她的东西,她硬是塞给我,我只是拿在手上看了看,因为曾经在你那里见过一样的东西,我好奇,看完我就还给她了。”
姜墨惊讶抬头,不可置信:“什么?”
“就是这样,我没要她的星星。”
空气中有什么破碎。
所以......她心里那根十年的刺,是误会?
姜墨觉得难自处,沉默着消化这件事。
贺星沉轻笑,“就因为这个不开心?”他忽然想起什么,“离开之前要提前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不是就是它?”
“嗯......”
贺星沉深呼吸,恍惚间觉得造化弄人,要是没有这个误会,他们中间何须空十年,异国恋也并无不可。
其实等待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心中有希望,十年便一晃而过。
他又觉得幸运,就算空了这么多年,他们也还是找到彼此,厮守终生。
贺星沉抱紧了人,珍惜能拥抱她、与她共同呼吸的每一个当下。
“贺星沉。”
“嗯?”
“我快要喘不上气啦!”
贺星沉笑笑,低头给她渡气。
渡完气,又不知从哪里找出个袋子,痞笑问她:“好了,轮到这个,这又是什么?”
姜墨被亲得晕晕乎乎,但一睁眼,瞬间清醒,心里无比后悔让他收拾行李这个决定。
她决定装死,“这是什么?”
“不知道,我拿出来看看?”
“啊别,”
别字刚落,臭男人已经从里面拿出件蕾丝三点睡衣,笑得邪恶。
饶是已经亲密许久,姜墨一见那露骨衣物,仍是羞得脸通红。
她躲进被子,蒙过头,“我要睡了。”
“换给我看看。”
“困了。”
“先换再睡,不做。”
姜墨露出头,“真不做?”
“嗯,不做。”贺星沉正经点头。
姜墨一咬牙,拿了那蕾丝去换,换完回来,身上紧紧裹着件厚实毛绒睡衣。
男人盯着她,挑眉,“看看。”
姜墨关灯,上床,进被子才脱下外面的睡衣。
贺星沉拉开,就着月光,把人看得一清二楚。
外人一见姜墨,第一感觉是瘦小纤细,弱不经风。
贺星沉却不太同意,他的墨墨,一只手都裹不住,怎么能叫瘦。
细倒是细得恰到好处,那腰,总缠着他。
弱是真弱了,每次到最后都是累得哭唧唧,一点用没有。
男人勾起唇,可这样一个人,是他的宝物,是外人所不知的遗世宝藏。
他欺身而去,小女人大惊,“贺星沉!不是说了不做吗?!!”
贺星沉咬她耳朵,低声:“你听错了,做。”
后半夜,动静渐息,姜墨软得像滩水。
她说不出话,用残余的力气想给贺初曦发消息,刚点开对话框键盘,已经恢复的男人再次捞过人,姜墨失去自由。
“土匪......流氓......唔......”
第二天早上,贺初曦看着自家小嫂子给她发的一长串乱码,十分不解,回过去:【墨墨,你在骂我吗?】
......
姜墨外婆家是西南怡县下面的立元镇,景色原始,不输商业化旅游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