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电背着手,冷哼一声,并不与其他三人打招呼,竟自顾自走了。
影雨瞧着他的背影,娇笑一声,道:“影大人,要不要小女子为您效劳呢”
武正翔轻笑一声,这个影雨啊。比他大了六七岁,总爱调笑他,哪怕如今和影雷重归于好,也改不过来这个习惯。
影雷一把揽过影雨,眼眸微眯泄出危险的光芒。他如今恨不得对所有人昭告,影雨是他的禁脔,哪怕是对着“影”,他也不会有半点退让。
“此事我自会解决。接下来,你们二人将雷、雨两组的伤亡名单,和晋升名单报上来。”武正翔道。
影电是有真本事傍身,才会恃才傲物。何况以往四人平级相处,现在自己陡然变成他的上司,一时间难以接受。对这样的人,不能强硬折服,只能徐徐图之。
听到他说正事,影雷、影雨均拱手听令:“是影大人。”
出了皇宫,几人分头行事。
武正翔瞧了一眼夜色,还有半个时辰城门就要落锁。想到午后看过的一条消息,转到南市买了两匣子玫瑰酥,用油纸包好,策马出城直奔北郊而去。
到了松溪书院,只见灯火点点,学子们还在秉烛读书。
他无奈一笑,还是来得太早了些。看来,只要是跟婉真相关的事,自己还是那么容易处在失控边缘。比如这次,明明知道来早了无济于事,但总想着离她近一些也好。
武正翔拨转马头,朝邙山上信马由缰而去。
徐婉真在今日见到了父兄,心情激荡。
郑嬷嬷服侍着她泡了药浴,用熏过香的毛巾包住她的长发,笑道:“小姐的皮肤是越来越好了。这些日子需多泡一刻钟,对驱寒有好处。”
徐婉真点点头,叹气道:“劳烦嬷嬷了,也不知这病什么时候能大好。”她心中还有好些事未曾处理,这样拖着只怕错过时机。
“病去如抽丝,何况小姐当日如此凶险。”郑嬷嬷试了水温,加入准备好的热水,道:“小姐且耐着性子,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懂但她实在是心急。皇上圣寿已过,昭阳公主若有什么动作,估计近日就会出手了。
但身子骨实在是弱,莫说今后的子嗣。就是眼下,走几步路都会气喘吁吁。
喉咙虽不再肿痛,但头晕乏力,稍一思虑头便会阵阵抽痛。身子比以往倦怠许多,常常拿着书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想起小舅舅的和太医的诊断,定然不是普通的感冒这么简单。
那媚药的事,只有采丝、武正翔知道,她并没有告诉过其他人。估计她身上的症状,不止是被井水浸泡后的寒气入体,与那媚药的药力太霸道也大有关系。
泡完药浴擦了香膏,换上一件秋香色薄绸寝衣,徐婉真只觉通身舒泰。拿过徐文宇给她带来的话本子,半躺在软榻上看起来。
郑嬷嬷拿过一个锦锻大迎枕,塞道她的腰下,嘱咐道:“小姐不可看久了。一来烛火伤眼,二来正该多多休息才是。”
徐婉真笑着点点头:“嬷嬷放心,我知道分寸。”
郑嬷嬷退了出去,青麦进来收拾了浴桶等物。
桑梓端了汤药迈步进来:“小姐,该喝药了。”
汤药虽苦,但徐婉真并不介意。比起她经历的凶险,这区区汤药算的了什么哪里还需要什么蜜饯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