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自己身无一物,然后被他‘猥琐’的看光,而且还是呆到傍晚,我就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从头到脚都不自在。我瞪着小春,气呼呼的质问她:“那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不叫醒我呀,你这样不是助纣为虐吗?”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手中的盆都掉了,盆中的洗脸水洒了一地,铜制的盆子发出‘咣当’一声响,而后在地面上‘嘡嘡’几下才停止了跳去。
她立刻跪下,膝盖着地的那一下,伴随着闷闷的骨头撞击地板的声音,裙子上沾了些水,将浅绿色变成了深绿色。
我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吼道:“你干什么呀,快起来。”她那种深入骨血的奴性让我感觉很气愤,真不明白,这都死了一千年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被人稍微责怪一声就要下跪。
她立即站起来,顺便捡起盆拿在手中,不知所措的我一眼,然后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又想到半个月前,叶庭深宣布所有的下人都像以前一样生活的时候,第一次见她,她就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我心疼的走过去,拿掉她手中的盆子,握着她的手,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刚刚太激动了,绝对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她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诧异,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夫人,你真的不生气吗?”
我到衣柜中拿出一块毛巾,蹲下来帮想她擦裙子上的水渍。没想到,她又立刻跪下,这一下,声音更响,离地更远,听得我都肉疼。
我摇摇头,扶她起来,用眼神示意她别动,再蹲下来帮她擦,
“我从没拿你当过下人,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不应该随随便便的给人下跪。这已经是一千年以后了,不再是你们那时的叶周国,有主子奴婢、高低贵贱之分,你要记住,现在是2015年,在这里人人平等,你要是想离开,你随时都可以走,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声音稚嫩,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不,夫人,我不走,只要将军在这里一天,我就要留在这里,我生是叶家的人,死是叶家的鬼,绝不会做不忠不孝的事情。”
我抬起头,看到她坚定的眼神,便不再做无畏的劝说,不然她又要以为我是要赶她走了。
门外,叶庭深穿过清晨的薄雾,一袭蓝色长袍,色泽均匀得好比湛蓝的天空,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都说人靠衣装,其实衣服也是要分人穿的,就像他,总能驾驭各种款式和颜色,把每一件衣服都穿出贵族式的优雅。这就不是什么人都做到的了。
他进了屋,冷冷的扫过我们,眉峰一拢,口气不善的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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