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收起心绪,抬眸看着景元桀,她现在想掐死他,可是奈何,此处情形她还犹不自知,万一坏了他的事……
“那个……”云初看着景元桀,试探性的开口,然而,刚说两个字,便被景元桀冷冷一语打断。
“我只喜欢云初。”
呃……
好吧。
这真是冷冷的冰雨在心里热热的拍,冰火两重天。
好明显的拒绝,又好赤裸的表白。
但是,此时,一旁的大寨主的声音再次传来,就不是那么客气了,“太子如此不给面子,可真是妄费我一片好心。”
景元桀眉宇疏朗,面若寒霜,“从未有面子,何谈妄费。”
靠,太子的嘴可真毒。
云初在一旁愣愣着,而身旁,扶着她的那个丫鬟还没退开,此时此刻,也没法退开。
因为,不过在这一瞬,屋内,隔着桌子,二人四目相对,看似依然平静,可是杯,碗,筷,云初清楚的看到,包括桌子,竟然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细纹由浅至深,显然是裂了,偏偏裂了,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但是,她绝对相信,此时此刻,只要出现一丝异动而没掌控好,这屋内,除了四面的墙,必定,全部毁于一旦。
也就在此时,几乎毫无预兆的,杂踏的脚步声紧随响起,云初目光一凝,外面有人已经将这间屋子包围起来。
“扑”大寨主突然一口鲜血吐出,踉跄的后退数步,面上紧接着尽是狠厉,“太子既然到了我这穹沪山,如今认为,还能安然离开。”紧接着,大寨主抬手一挥,顿时,门开,门口,黑压压的,之前云初所见的那些黑衣人围了一层又一层,当先之人,就是白日里抓她来的那人,此时满目沉严的看着屋内,几乎在这一瞬,所有毫不掩藏的杀意,尽皆对准了景元桀。
更要命的是,云初还远远的看见,此时此刻,最外围还围着许多着寇装扮的人,难怪她白日里觉得这些人不对劲,原来,都只是掩饰,而且,这掩饰,的确不让人看出,因为,他们的确是寇匪,只是,却不是寻常的寇匪而已。
得,这下好,被包围了,云初无语望苍天。
“你约本宫来,说是终于想通了,决定要离开穹沪山。”面对如此情势,景元桀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依然还从容的那里,看着此时已经抚着胸口站起身的大寨主,声音里的寒意能冻死几个秋。
大寨主到底是忌惮景元桀的,闻言,面色有些微变化,可是,计划这般久,如此的包围之势,太子绝对不可能跑得出,是以,昂了昂头,“我不会离开,谁若威胁到我的离开,就让他死。”
“试试。”景元桀道,语气冷漠而睥睨,明明是轻轻两个字,却让大寨主生生面皮抽筋,看向景元桀的目光狐疑万分,眼神也这一刻变得极其阴鸷,“你此行只带了几个人,如何与我这近百名黑衣卫军相抵,纵然太子你武功高强,今日,也实难全身而退。”
“所以,你想杀了我。”景元桀道,依然端坐着,整个屋内,就他一个人坐着,明明被人包围着,空气中都是冷凝的杀伐之气,可是远远看去,就像是所人在对他俯首称臣似的,这种天生自发的睥睨之势,旁人,不会有。
大寨主显然对胸有成竹,抬袖一抹唇边的血迹,声音张狂,“不错,我就是想杀你,本来可以给你点快活的手段,可是偏偏如斯美人,你不知享用,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
“原来,美人,真的有毒。”景元桀竟然在此时,勾唇,一抹冷笑,如冰花在风中开放,美却让人窒息。
“哈哈哈,是然不愧是大晋太子,天纵奇才,智算千里,原来早就看透。”大寨主听着景元桀的话突然冷笑起来,“不过,看透又如何,我就不信你今次,还能全身而退。”
“可以一试。”景元桀扫一眼大寨主,依然没有一丝落于败处的慌色。
大寨主眼底犀利的光束突然有些凝滞,似乎在想着什么。
还能想什么,如此般怕死又多心的人,定然是在想着景元桀如此淡定,会不会有后手。
其实,此时此刻,就连云初都是惊骇的,方才,这个大寨主明显在和太子比拼内力,这大寨主武功不弱,她一进来就感觉到,可是,显然的面对太子,大寨主还是技输一筹,或者说,不是一筹,因为,此时此刻,大寨主分明已经受了内伤,可是景元桀呼吸轻无,毫无损伤之外,气息雄厚。
一直以来,云初其实还挺好奇,景元桀的师傅是谁,他的武功,她,从来没都见过底,就算在方才,她也没看透过。
“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而这时,景元桀开口,开口间,细长而根骨分明的手指还轻轻挑起茶杯,清香的茶水,入口,便是一个优雅与高贵,同时,还对着对面的大寨主轻微颔首,“喝茶。”
大寨主冷哼一声,拿起自己的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下。
这是他的地般,所有东西都由他亲自督导,对方已败都不怕,他难道还怕。
不过,在这样的时候,云初的肚子却很不合时时宜的发出了声音。
一声出,房间的气氛顿时怪异起来,当下,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云初身上。
“那个,我有点饿。”云初干笑着,却没看景元桀,而是对着大寨主说的。
大寨主此时本就心绪起伏不定,一双精眸死死的看着云初,怒然昭昭的只说了一个字,“滚。”
“好,小女子这就滚。”云初也不生气,君子还能屈能伸,何况她一个小女子呢,当下诚惶诚恐的,忙后退,由始至终景元桀都没看过一眼。
虽然云初不想走。
她此时担心景元桀,可是从头到尾,景元桀分明是想和她摘干净关系,此中事情复杂,他既然在此,必定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先顾全大局再说,当下,由那个丫鬟扶着就向外走去。
只不过,刚“十分艰难”的挪到门口,却被那黑衣人抬手一拦,那人睨一眼云初,然后看向大寨主,“大寨主,为免多生事端,此人,不能留。”
云初的脚步一顿,那扶着她的丫鬟,也跟着脚步一顿,然后,后退一步,她是大寨主的人,自然是听从大寨主的。
于是,一阵无所可挡的杀气,瞬间,压迫而来。
“你不能过河拆桥啊,是这位客人不喜欢我,你不能杀我啊。”云初不乐意的冲着那黑衣人叫嚣着。
“黑袍,让她走。”此时大寨主显然全部心思都在景元桀身上,不想搭理云初这边,对着那个叫黑袍的黑衣人摆手。
那黑衣人闻言,却还是没有退开,眼底反而带起一丝诡异的笑意,“不如,这女子,寨主享用。”那黑衣人道,说话间,竟然抬掌,袖中轻风一动,生生推着云初靠近大寨主。
云初这一瞬是吃惊的,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黑衣人,一瞬脑中思绪闪过,今夜之事,骤然明亮。
竟然……
黑衣人抬掌的速度极快,云初想闪也来不及,同时的,另一这一道掌风袭来,似乎是想要将拉开,可是……
有些事情既然明白了,云初如何是这般退缩的人,反正她也不想让大寨主活着,看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死就死吧。
当即,主动脱离开那道她知道是谁的掌风,当然,身后那大寨主武功之高也不是吃素的,眼见事态突起,当即暴起,一道掌风对着云初拍来,前后夹击,不死也得残,景元桀眼底光色一变,动若蛟龙,同时而起。
云初却急了,景元桀此时动手,万一这个黑袍有什么变故,那……当下,身子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一转,一咬牙。
撕拉。
空气中,衣服撕裂的声音。
所有人动作一顿。
景元桀此时搂着云初的腰,黑袍站在门口,而大塞主正抓着云初一截衣袖,不过瞬间,握着那一截衣袖的手,由白转黑,瞬间蔓延至手臂,胳膊,大寨主想要砍手的动作都没来得衣,整个面色已经青黑一片。
然后,方才还好好大寨主就只来得及对上门外黑袍的眼眸,抬起手指,不可置信的,“你……”
倒地。
咽气。
死不瞑目。
“寨不,可真对不起了。”而那黑袍这才走上前来,哪里还有方才那种对大寨主一幅恭廉的姿态,此时,唇角眉眼间,都是算计成功的阴鸷之色。
小人得志啊,云初看着方才还嚣张狂妄胸有成竹此时中毒身亡的大寨主,摇摇头。
方才景元桀说得没错,美人,有毒。
她的衣衫上有毒,之前那两名少女给她穿衣时极其小心,可是却在最后非让她喝了一杯茶,她本就是聪明人,那茶她闻过,没什么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此时此地,这桌上的茶是有毒的,可是,这毒却只有在碰到他的衣袖时才能发生效用。
因为,衣衫上,也只有衣袖有毒。
对付一个如此小心,可以以屋子里四处安着镜片的人,无疑的,这是最好的法子。
所谓的,防不胜防,就是如此。
“撕啦。”而这时,云初别一边衣袖也在同时间,被景元桀扯下,空气中,一抛。
所幸,里面还有里衣,不然,要曝光了。
“黑袍,多谢太子相助。”而这时,那黑袍上前看了看大寨主,似乎再三确认其没气了,面上,这才有了笑意,对着景元桀变身感谢。
景元桀只是轻轻颔首,并没有说话。
那黑袍显然摸不准太子的意思,须臾,又开口,“那,此中……”
“穹沪山与本宫没什么关系。”景元桀声音极沉,搂着云初腰的手,没有放开。
黑袍似有了然般,眼底有笑意而过,更显其人阴沉。
景元桀跟这个的人合作?不怕翻船?
“走。”而这时,景元桀已经一把抱起云初,直接向门外走去,门口,黑压压的人自然安静让开数大步。
“轰。”几乎在景元桀抱着云初起身走出屋子这不过一瞬之间,屋内,方才还好好的桌子,椅子顿间倾塌,包括屋内的碗筷杯,无一例外,一时,尘起飞扬。
那黑衣人看着这一切,眼底露出惊骇之色,随即,唇角又露出一丝崇拜至极的笑意,“太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话声落,对着身后抬手。
顿时,手起刀落,血流成河,方才屋了里,最外围那些寇匪装扮的,还未从这突然一幕中回过神来,已经被尽数包围。
“一朝得志便斩尽杀绝,不太道义。”而这时,屋内,一直站在一旁的那名丫鬟突然开口。
黑袍闻言,看向那丫鬟。
那丫鬟却没看黑袍,而是看着云初已不见的背影,不停的翻白眼,“重色轻友。”完了,这才抬手在脸上一撕,露在众人面前的就是孟良辰那张英气而美丽的脸。
黑袍看着孟良辰,似有意外,“原来竟然是良辰郡主,失敬失敬。”
“你竟然认识我。”孟良辰微微讶异,她不认为她会这么出名,就算是她出名,还有名到这人穹泸山了?她今次可是第一次踏足,原来在山下好好的休息着,随知,脑中便传来云初的声音,让她务必混进穹泸山,救青安和秋兰。
而景元桀拉着云初离开,便足尖一点,到了一处山泉池边,清风送爽,云初却怒从中来,“景元桀你丫的……”
“谁叫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云初的火还没发泄,却听得景元桀沉声一吼。
对,吼。
以景元桀而言,这么冰冷而微高的语调就是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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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清楚的,下一章连着看,对了,下一章好像,据某位自恋滴作者说,有福利来着~如果她不脑抽滴话,应该是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