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眼看着马车有了进展,那边二叔也带回来小龙的好消息,这次小龙和同窗武志成参加的县试,得以通过,也成为了一名童生。接着就跟安子一起参加院试,这次要是能够通过,那就是名副其实的秀才了。
镇上史馆长带的几个据说全部通过县试,下面就看院试是什么样的成绩了!王家学堂也送了几个学生参加县试,听说通过三个,有四个落下了。大伯和二叔唏嘘了好久,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老先生和另一名小先生教学上不如史馆长他们。但是二丫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王家学堂的孩子们没有镇上孩子们肯学、玩心也重、还有对父母的依赖性太多。镇上孩子可没有任何可依赖的,他们只有依靠自己的努力才能给自己以后一个好的前程。
这也是二丫经常说给孩子们听的:既然自己确实没有可以依靠的,那就不要去怨天怨地。不如痛痛快快的认了这命,谁也不依靠,只依靠自己,拼出一条通天大道来。所以,镇上的孩子,虽然都是孤儿,但是个个都积极乐观,心思开朗。强的不在弱的身上找存在感。大的不在小的身上找心理平衡。反倒是强的帮弱的,大的照顾小的,互亲互爱的比真正的亲兄弟还要像一家人。
再者说。老先生既然能够教出黄家那么出息的一个京官出来,这说明他的教学是没有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学生自己。
不过,二丫还没有来得及跟大伯、二叔辩驳,大爷爷就急匆匆的闯了来,刚推开院门,小黑还没来得及示威。大爷爷就已经三脚两步的跑进了堂屋。他冲着二叔就问:“守民,我家子清可考得了童生?”
小虎二叔忙站起来,迎着大堂伯就走过去。一边虚扶着大堂伯进里面,让到上沿坐着,一边回答他:“子清过了童生了,还有贵叔家的三孙子。也过了童生。还有一个是我老丈人家堂孙子。一共过了三个。那几个没过的,我让他们跟我一起回来,他们不愿意,非要等着院试过后再跟大家一起回来。不过,带他们去的先生觉得,让他们感受感受院试的气氛也挺好。”
大爷爷听到说自家的孙子过了县试,高兴的咧着嘴呵呵直笑,“这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处玩耍不着家,还以为他没得希望呢!没想到他瞎猫碰到死耗子。竟然得了个童生。哈哈哈!”
大伯、二叔、小虎几个都跟着捧场,连夸子清聪明、有前途。大爷爷一高兴,连小龙过没过也忘了问一声,就乐颠颠的回了家,给老太爷报喜讯去了。
也难怪大爷爷那么高兴,他们王家一直都是在温饱的线上奋斗,谁都没有想过要给子孙念书,哪天供出个出人头地的后人来。即便二丫开了这学堂,大爷爷也是本着让孩子认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就得了。看到二丫郑重其事的把安子和小龙送到县城读书,他还有些不以为然。尤其是小龙没考好,安子才考了个童生,他就更加不当一回事了。临到自己的孙子意外得了个童生,他反倒觉得惊喜万分,顿时感觉中举当官离自家好像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太爷爷、三叔他们听说子清意外得了个童生的惊喜就不去多说了。
倒是银花亲爹不知怎么地就被自家闺女说服了,说是愿意给二丫组织一个木匠班子。先带一段时间试试看,要是他能行,就继续干下去,要是不行,就请二丫另请他人接管。只要他愿意出手来做就好,万事都是开头难,如果他能够把前面的抓罗起来,那后面的就不用说了,一定能行。所以,二丫是迫不及待的让胡三斤去张罗着找合适的木匠回来干活。
有了胡三斤重新扯起一个木匠班子,把那些杂事给包罗过去,靳家的几代人就能腾出手来,专心研究更先进的纺纱、织布机器以及针织机。
太爷爷家的肉干作坊还在做,并没有因为春耕正忙而停工。他家的肉干生意现在做的应该算大了吧,每隔半个月就要送出上千斤的货出门。家里老老少少十来个妇人,从早到晚的忙个不停,再也没有时间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子了。不过,要想那爱嚼舌的完全不说话,那是比让太阳打西边出来都还要难办的事情。
“三婶!子清这次使出吃奶的劲,得了个童生,这要是想中秀才,怕是没得可能了!”
这不,说话的是大堂伯家的大儿媳,听说三婶家的子清得了个童生,心下就很不是滋味。她原本就在心里不爽二丫差别对待他们家,使得三叔家在财力上高出他们好多,就连这个肉干作坊,都好像是三叔的施舍才给了他们。现在子清又得了个童生,三叔一家这次把他们又给甩出去好大一截。
一个人的嫉妒、不忿的心理产生,往往很奇怪。她们不会对离自己很远的人产生嫉妒、不忿,反而会对自己最近的人,过得比自己好,高出自己太多而产生怨恨、嫉妒、不忿等一系列的仇恨心理。
她自以为说的很平常,别人听不出她内心的暗含的嫉妒、怨毒。其实连三岁小孩都能听出那酸中带毒的恶意来。
三婶也是被这大侄媳妇时不时的酸上几句,闹的头疼。平常也是因为自家的确过得比他们好,每年从二丫那分的银钱比他们一大家子的收入加起来还要多,就忍着心烦,处处让着她一个小辈。没想到今天她竟然敢出言找自家儿子的晦气,三婶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厉声责问道:“你怎么说也是子清的嫂子,不想你盼着他好。但是你怎么着也不能诅咒他考不中秀才吧?你跟我家子清一个孩子到底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仇恨,使得你要这样恶毒的对待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