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伯这大儿媳,其实就是个无用的软蛋,也是平常三婶一次次的忍让,使得她敢这么得寸进尺、酸言恶语的胡说。今天三婶真的发火了,她又埋着头不敢搭腔了。因为她不搭腔,使得三婶一腔怒火得不到发泄,只气得两眼通红,额头青筋直爆。
大奶奶看三儿媳气成那样,心里也是恼火的很。这个大孙媳妇一直拿言语戳三儿媳,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三儿媳作为长辈婶子都不去斥责晚辈的无礼,她就懒的多管那事。
另外也是这个大孙媳妇让人头疼的很,没法管教。她吧!就是那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二百五。你软和一点,她就蹬鼻子上脸,你硬一点,她就跪地求饶,让你对着她想不出一个根治的办法来。
大奶奶看向正在忙着烘烤的大儿媳,希望她能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媳。可是大堂伯母也是对这个儿媳绝望了,根本就不打算教导她什么,就由着她去作死。
那时候娶这个大儿媳的时候,家里的情况也不是有多好,要是像现在这个条件,作为家里老大娶媳妇,怎么着也得好好访访,要不然哪里就会娶这么一个操蛋货来家?!
大奶奶看大儿媳也不打算管这事,就只得出声了。她缓缓的看了一圈,看起来很忙碌的儿媳孙媳们,语气很沉重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那时候家里顿顿吃稀饭、就着干巴腌菜的时候,你们都能和和睦睦、客客气气的。怎么现在日子好过了,吃好穿好,反倒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了?!
你们不要听别人挑拨。说什么刘丫头对这个好对那个不好!你们也要想想,如果是你需要人做事的话,是不是要找那能够帮得上忙的人来做。就算再糊涂的人他也不会找那做不了事的人来帮倒忙,是不是?
刘丫头确实是让老三给她做事,也给了不少的分利。但是你们三叔一年到头能够在家待几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有那一路的危险,你们又有谁敢有那胆量去闯闯?!每次你们三叔出远门。我就在家担心的睡不着觉。还有你们三婶,每次你们三叔到时间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她天天早晨都顶着俩黑眼圈起床做家务。你们有谁注意过?
你们光看到贼吃肉就看不到贼挨打,听着别人冒酸水说几句挑拨的话,就来家胡搅蛮缠,这是一家人该干的事吗?你们现在风不吹雨不淋的在家就能做肉干挣钱。那也是你们三叔当初帮着刘丫头找客户得来的。要不然刘丫头凭什么就白白的给了我家?!这个便宜有多大。今天你们也该看到了!”
大堂伯母是没话说的,她家男人被二丫安排着在刘家岭做个大管事,啥事都不用干,只要把那边看到的问题带回来跟二丫汇报一下就行,一个月就能得到五两银子的工钱。而且每次从那边带回来什么东西,自家都能落一份。再加上自己在家养着黄狼,一年也能收入上百两的银子,怎么说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是自家这大儿媳不知道听了谁嚼舌。非说什么他们是大房的大房,有什么好事就应该先紧着他们家来。不应该落到三房去。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就真的把这话当圣旨,天天念叨爷爷和公公婆婆偏心,还时不时的去跟三弟媳找茬。自己劝说、教导的都烦了,也不想再说那些无用话了,只盼着哪天让她撞个大墙,弄得头破血流才好!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心语世界,但是谁都不愿意说出来,好的坏的,只在心里翻腾。这也是二丫一直看不惯这个世界女人的地方,难怪几个世纪后的女人终于在沉默中爆发,成就了阴盛阳衰的世界格局。
大奶奶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见儿媳孙媳们都是只管着自己手里的事情,没有一个抬头搭腔捧场的,顿时对这些后辈们感觉异常的失望。她伤心的摇摇头,就离开作坊回房间生闷气去了。
大爷爷因为是春耕季节,忙着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谁家有困难,误了春耕的,一直到晚上才回来。看到自家老太婆情绪很差,才知道家里后辈们闹的一出。虽然心里也有气,但是自家婆娘更需要安慰:“他们都已经大了,我们一代交一代,已经做到我们的该做的,其他的就不用管他们,由着他们各凭本事自个儿折腾去。反正他们各人挣得银钱各人自家留着,我们又不要他们分毫。你只要给我管好自己身体就行了!”
大奶奶生了半天的闲气,这会儿也差不多好了,再加上老头子的劝慰,心里已经畅快了,同时也下定决心再也不管他们的事。
二丫还不知道一向看重自己的大奶奶受了后辈们的气,也就没有想到要去看看她。又因为今天是院试的最后一天,他们夫妻俩带着三孩子和二叔一起去县上,准备直接接小龙和安子回来。
到了县城因为还早,一大家子便去自家的火锅店转了转。三个小子因为之前来过几回,下了马车就咚咚咚的跑进大厅里,又熟门熟路穿过门洞跑到后院,想要进冰窖里玩冰。可惜,冰窖出入口的盖板已经上了锁,谁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