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玄连笑道,“我忘带钥匙了,备用钥匙也被我上次拿走了,所以问了人就来找你了。”他回答完,看向谢临风,“临风,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不喜欢看到我吧。”
谢临风抬起头,“没有的事。你最近怎么总忘记带钥匙?”
“就是忘了……”何玄连说完,一把揽住何亭亭,“我先带何亭亭回去开门,晚点来看你啊。”
谢临风点点头,目光看向何亭亭。
何亭亭被何玄连揽着走,便回头看了谢临风一眼,“临风哥,再见。”
谢临风听着她的话,忽然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这“再见”似乎是永远。
他抬起手,却又无力地放下。
他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明白,何亭亭是彻底站在刘君酌那边的吧。
何亭亭心里有些不好受,可是想起九爷说的那些话,心里的怒意还是不能停歇,反而有再烧的感觉。
回到家之后,她跟何玄连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便推说自己要回去准备回校的时,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卧室小楼。
到第二日,李真真休假,来找她出去逛街,她便把事情放到一边,跟着李真真出去逛街。
买了一些衣服,李真真拉着何亭亭到广场边坐着,“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么愁眉苦脸的。”
何亭亭略犹豫片刻,就把自己心里的事说了出来。
李真真听完,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觉得嘛,估计就是九爷自己的意思,谢临风和蓉姨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从你的讲述中,九爷开始很尴尬,又有些惊慌,后来一句话都没有说,估计他也不是真心想要找刘君酌麻烦的。”
“他肯定是真心要找君酌哥麻烦的,我可以保证。”何亭亭摆摆手,不接受李真真的说服。不过她觉得,李真真关于谢临风和林蓉的推测,倒有可能是真的。
李真真双手托腮,“好吧,就算九爷真的想找刘君酌麻烦,我觉得也不可能是因为谢青青说的事。我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是也发现,他每次看到你,眼睛都在笑。”
她说到这里,脸上闪过惊恐,“亭亭,你说九爷是不是喜欢你,所以看刘君酌不顺眼?”她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继续分析,“你想啊,你看到你就高兴,显然是很喜欢你的。为难刘君酌,情敌都会互相看不顺眼的……”
何亭亭抹汗,“行了,你说到哪里去了,九爷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他当时还把她送到谢临风那里呢,怎么可能喜欢她。
“我的结论是有论据支撑的,可不是胡说八道。我……”李真真气势如虹,跟何亭亭掐起来。
掐了一会儿,何亭亭觉得心情奇异地变好了,神色便轻松起来。
到当晚和李真真吃完饭,何亭亭已经把事情理清楚了,人也冷静下来了。她觉得自己对林蓉和谢临风太过分了,说着和他们是好朋友,可是出事了却不信任他们,还把话说得那么不客气。
知道自己错了,何亭亭便在第二天一大早,摘了一篮子花直奔谢家去道歉。
谢临风和九爷还在,谢青青却不见踪影,林蓉在伺弄几盆太阳花,脸色有些苍白。
何亭亭提着花进屋打招呼,并诚恳地跟林蓉和谢临风道歉,说自己那天太过愤怒才口不择言,希望他们不要放在心上,如果要责怪,也希望他们别憋在心里。
林蓉、谢临风和九爷看到何亭亭很高兴,目光也亮了很多。
林蓉放下小棍子,走到何亭亭跟前揽着何亭亭进屋,“你肯来就好,还以为你要跟我们生分了呢。临蔚不好,我已经狠狠地教训过他了,这就让他给你赔罪。”
何亭亭把花递给林蓉,横了九爷一眼,“不用他给我赔罪,反正我是怪定他的了。”说完又看向谢临风,“临风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对不起。”
“没事。”谢临风这两天一直在收拾自己的心情,过得并不好。
九爷揉揉脸,把脸上的尴尬抹掉,笑道,“亭亭,人犯罪了进监狱,也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啊。你一口咬定要怪我,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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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亭亭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以德报怨的好人,面对会害自己的人时,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眼下已经要撕开谢青青小白花的画皮了,当然是再接再厉,让谢青青完全暴露啊。什么说出一部分让谢青青得到教训就好这样的作风,和她完全不相干。
说完这些话之后,她滔滔不绝,把谢青青害过哪些人一一说出来,为了逼真和震撼,还捏造了几件从别的地方听来的坏事,一股脑儿往谢青青头上按。
谢青青涕泪齐流,在听到不是自己做的坏事时不住地反驳,可是没有人相信她。
被三个自己当成了家人的人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她悔恨难当,同时又差点想吐血。
她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何亭亭要彻底把她击毁的心思,可是她无能为力。
她小时候就有前科,刚才又才承认自己做了坏事,在林蓉几人眼中,估计是个彻头彻脑的黑心肝。有了这样一个固定印象,所有坏事都可以往她身上按,她却无法反驳。
事实也如同她所料,林蓉三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厌恶。
何亭亭滔滔不绝地说完,垂下脑袋来看向谢青青,“其实我一直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针对我。第一次见面,我都还没做什么,你就那样恶毒。是嫉妒吗?”
“是嫉妒,我嫉妒你的出身,嫉妒你能让妈妈挂在嘴上,嫉妒妈妈对你的好。我一直渴望有疼爱我的家人,把我放在心坎上……”谢青青茫然若失地跌坐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已经彻底不想和何亭亭争了,她现在最大的恐惧就是林蓉从此放弃她,所以她希望用自己的剖白让林蓉心软。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面上的表情变得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