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并未察觉出什么,只是暗叹那小吏多事,唯唯诺诺地退出去了。
知府一走,羽之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格外凝重,杀气腾腾:“立刻调咱们的兵,把这衙门从里内外围个严严实实,不许走出一人!”
“是!”小吏慷慨激昂地应了一声,不再多说,径直走下堂去;可还没过去多久,又紧张兮兮地折返回来,像是变了个人,把羽之也唬得愣住了。
“怎么了?”羽之把嘴张得极大。
小吏擦了擦汗:“据人来报,那个书办没监视住,不知跑到何处了。”
“这倒没什么,”羽之笑着一摆手,“只要木匣子还在,一切便在掌握之中。”
“可、可木匣子也找不着了……”
万羽之一拍大腿,大叫一声,身子往后就倒,几近晕厥;小吏忙来搀扶,见他双眼呆滞,心里凉了一半,低声地问:“完了?”
“胡说八道!”羽之回过神,猛地坐起身来,“老爷刚才在想办法!什么完了、完了的,会不会说话?”
“抱歉,小人唐突了……”
万羽之息了怒,随之言道:“之前的计划行不通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苍天保佑……这样吧,你且去书阁查阅名簿,把那户人家的姓名找到,或可从中寻得些眉目。”
小吏抱拳听令,转身而去。
羽之在房间内一边踱步,一边掐算着,大约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小吏赶来,忙问进展如何。
小吏禀道:“经查,那户人家的主人叫做钱君辅,乃是汝宁府里一个地位不小的乡绅,有两座宅子,一座是城中的这个,一座在乡里,大多时候他都在乡里住,偶尔才过来一趟。”
“他拿人头要做什么呢……”万羽之皱紧眉毛,感觉像有万千条线在头脑内缠绕,一时解脱不开。
“木匣应该是刚刚取走的,说不定双方还没接洽上……现在派人去他村子里搜,也许赶得上。”小吏为他分析道。
“不,”羽之摇摇头,“我们连情况都没搞清楚,派手下人去,他们也只是抓瞎。”
小吏劝道:“不论如何,是必须要有人前去了解情况啊!”
万羽之深思良久,走到窗户边上,冷峻地望着耀眼的日光,紧了紧衣襟说:“我亲自走一趟吧……别人是靠不住的。”
小吏见他语气果决,便不加拦阻,躬身问道:“您一个人去?还是带上一队人马?”
“我找两个身着便衣的人随从就好了。你留守在此处,注意看好那知府,我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