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皇上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太子一推门,看见蓝渊紧张地迎了过来,便轻轻瞅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倒向屋里面坐了。
蓝渊心中纳闷,脸色登时变得严肃了,急忙跟过去,又担心地问:“殿下,难道皇上……”
“皇上没说什么,”太子摆了摆手,气得还在发愣,“但我真理解不了他。叶永甲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要恐吓一番!或许是因为当年的事,可兄长之死非我一人之过,如何记到今日!不如、不如把这储君之位让给叶永甲好了!”
蓝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恐,随后淡定笑道:“殿下休被此事搅扰,只要皇上给了我们喘息之机,那一切就好说了。”
太子将信将疑地仰起头:“若按着你的说法,把那太肃解决了,本王便能平安无事吗?唉,我现在只求着保全一条性命,纵算舍了监国的名号,从此远离政务也好!”
蓝渊极力劝慰他道:“此计万无一失,尽管放心。殿下千万不能有退缩的想法,务必要果决向前,同叶党力争才是!”
太子听罢,依旧长吁短叹个不了:“罢了,于今只有听天由命而已……我全听蓝侍读的,你可莫负我意!”
存肇被关押在最角落的一间牢房里,周围阴冷,他只披着一张草席子,靠在硬实的墙壁上睡,一边睡,一边打哆嗦。
忽然,他被冻醒了一般,睁开了两只眼睛,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脚步声,急忙便问:“谁?”
狱门‘吱啦’地响了一声,只见是太子的侍读蓝渊来了。
“蓝大人?”存肇的目光一下子放了光亮,他一把掀开席子,爬过去拽住蓝渊的一条腿,“太子终是来救老皇叔了?”
蓝渊却面如平湖,抬嘴冷笑:“老皇叔是何人?不会是那个罪犯太肃吧?”说着,便往远处一指。
“您……”存肇倒退两步,双眼再次呆滞了,“您就算救不了我们,也不能这样说……”
“现在不是你们口若悬河的时候了?”蓝渊的话里带着十足的杀气,“好个胆子,都把太子牵扯进来了,现在谁敢保你们?”
存肇心中一震,耳朵里一阵‘嗡嗡’的脆响,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说:“蓝大人,那是陈、叶两党逼着我说的,是他们……”
“还在信口雌黄!”蓝渊甩袖大怒,丝毫不顾他的情面,“那天晚上,你们便在不遗余力地诋毁陈同袍,殊不知他们早早地就递了供词来,甚至是冒着死来的!反观你们,有意欺瞒着太子,要把殿下也拖下水!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敢来大理寺,就是因为相信过寺卿,相信你口中的那个‘陈党’!”
“什么?”存肇难以置信地坐起来,他哪里会想到,当初自以为得意的妙计竟在一开始便已夭折了!
“幸亏殿下藏了这一手啊,不然真叫汝等害得惨了!如今你们已招得天怒人怨,必将你二人斩了,方能证明太子的清白!”蓝渊向前踏过一步,逼近到了他的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