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旋即将mǔ_zǐ 两个用草席裹紧了,现为他们挖了一座小坟,令之安息。正在他刚刚修完坟墓之时,忽听见远处似乎有了炮声,震得他双手一抖。他起身望向远方,‘应该是快到了,’他想道,‘这是多么噩梦的日子……’
雾要散了,他还站在坟前发怔,回想着上差是怎么同他们说的。他们老是谈论着‘国家大义’,谈论着奉相的社稷之策,但站在那光鲜亮丽的朝堂上,是永远不会知道万里之外藏着何等劫难。纵算知道了,他们也只是颔一颔首,叹一口气,便继续沉醉在平安繁华的盛世当中,千秋万代的功绩中。他们不厌其烦地叙述着这些,仿佛只有以滔滔不绝的言语,才能掩盖住一切无言。
新政到底是施行下来了。靠着那群南迁而来的百姓,官府既督令着他们修建防御工事,又促使他们开垦土地,再加上从北方运来的火炮,忙活了几个月,岛上的防御已是固若金汤,钮远布置的战略竟然大见成效,不仅海疆数月无事,捷报还屡屡上禀,甚至截获了船只数艘,等等战功,难以尽举。这些文书都被钮远死死摁在中书省,每日都要看上几遍,才算心情舒畅,但就是不向外间公布,只等着与廉崇义的议约成功。
“听说,陈侍郎家里生了个大胖小子啦?”礼部尚书鲁之贤走进正殿,向来来往往的众多大臣行过礼后,就来到陈同袍面前。
“哦,鲁尚书!”陈同袍也以一副喜庆的笑脸相对,一手提起茶壶,为他斟了一碗,“先请。是啊,下官的侧室为我生了一个男孩,足足有七斤重,样子十分喜人。”
“方娶了妾一年多就有了孩子,这真是有福气罩着你们陈家哪!不知叫什么名字,您可想好了?”鲁之贤笑道。
“我先问了问拙荆,她起得名字倒好,叫知礼,只不过嫌通俗简单了些,还未定下。”陈同袍又冷着脸说。
“唉,此名正能彰我圣朝之教化,简单些又怎么了?卓夫人实在有识。”
陈同袍道:“过奖了,拙荆一介农女,何知教化二字。这个需再定夺……”
“钮奉相到!”
外面的太监尖声一喊,二人纷纷抬头,一直注视着钮远从门口走到椅子上,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今日朝议,看来他有十成的把握。”陈同袍对着鲁之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