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目睹“大漠孤烟直”的壮观景象,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美观之处。大慈法王道:“昭毅将军,远处的沙丘上应当就是上佳之所。”王厚应了声好:“这是什么鬼天气,都十一月了,怎么还这么热?”
“这里是天下最热的地方,自然名不虚传。”大慈法王见多了沙漠,并不觉得奇怪。两人走不到几步,直觉得灼人的热浪席卷而来,令人喘不过气来。所幸两人都是绝顶高手,炙热对他俩来说,并无不可承受。
王厚从大慈法王手里接过炎左使,惊奇地现,炎左使身上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热,也不知是他的身体自动适应这里的环境,还是王厚在这样炙热的环境中,已经不觉得炎左使的身温过热了。
一式“舟去行不穷”,王厚在沙地上滑出五丈,也不回头,径直向前冲去。“好功夫!”大慈法王赞叹一声,迈开双腿紧紧跟上。功夫不大,到了沙丘前,从远处还不觉得,到了跟前,王厚愈感到这沙丘比一般小山还要壮观,一层层沙浪从山顶披下来,又被无数道沙石涌起,仿佛凝固的金色波涛一直向前延伸。
大慈法王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要抓紧赶到西面,那里温度更高,对他的伤有好处。”说罢,不等王厚答话,径直转身向左前方掠去。王厚并不迟疑,紧随其后。二人到了沙丘的西面,大慈法王在一个低凹处停下脚步,王厚见状,将炎左使放下,两人用黄沙将他掩盖起来,只露出头脸。
王厚将刚才觉炎左使体温有所下降的情况说了,大慈法王伸掌在炎左使的额头上探了一下,点头道:“昭毅将军说的不错,看来这个法子对他果然有用,这样更好,我们只需在这里护法,由他自行恢复,会比别人帮他效果尤佳。”
望着远处,王厚不禁笑道:“这里荒无人烟,哪里还要我们护法?早知道这样,我就一个人带他来了,也不必耽误法王去探究达摩禅杖。”大慈法王合十道:“昭毅将军快别这样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无量功德。今天也是运气不错,没起什么大风,否则,哪能这样风平浪静。别看现在这样,到了晚上,温度会骤降……不知炎左使能不能承受得住。”
王厚没到过沙漠,不知沙漠气候远比大慈法王说得要复杂,不仅长年少雨,空气干燥极少水分,植物很难在这里生存,而且狂风沙尘肆虐,白天太阳直射,地面会被迅加热,气温高得可以煮熟鸡蛋,到了晚上,温度会很快冷下来,昼夜温差极大。
大慈法王从王厚手里接过水囊,倒出少许,为炎左使沾湿嘴唇,自己喝了一口,塞好木塞,盘腿坐在沙丘上,又示意王厚坐下,问道:“左右无事,贫僧想请教昭毅将军两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厚忙道:“法王不必客气,尽管问便是。”“昭毅将军在武林大会上一举成名,凭的却是真实功夫,没有半点虚名,让人心服口服。但贫僧看将军的武功,特别是和通巴帝师的那一战,所使的却像佛门功夫,不知昭毅将军能否说说是什么武功?”
王厚知道他说的是相通后两式中的“宿露含深墨”招式,当时自己身在空中,趁通巴帝师分神之际,曲起右臂托在头下,左臂前伸掐着吉祥印,使出此招击败通巴。答道:“那一招的确是佛门功夫,说来还和法王有缘……”便将那天在香山下的卧佛寺看到两尊卧佛,如何从佛像的卧姿中悟得相通后两式的经过说了。(详见第o89、o9o章)
大慈法王宣了一声佛号:“原来是这样……贫僧在北京时,听人家说元英宗为建卧佛寺,大伤元气,便想去看看。结果遇到昭毅将军和几个女子,当时,昭毅将军还慨叹元英宗继位后,将反对建寺的大臣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虽然修建十年,却没能建成,特别是说,‘元朝存在不足百年,可见民心向背,事关存亡。’更令贫僧印象深刻。那两尊卧佛,无数人瞻仰,却唯有昭毅将军从中悟出奇招,如此机缘当真令人羡慕。”
“法王过奖了。”王厚呵呵一笑,忽然想起什么,顿时明白为什么大慈法王为何要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