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进了大门,低低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趁十多个守卫愣神的功夫,僧袍一拂,将那些人砰砰砰地卷到一旁,看着躺在地上的乔琳、小娜,又是一声“阿弥陀佛”,伸手提起两人。
王厚大喜过望,问道:“圣僧!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铁萨罗,他摇头不答,走到王厚身边,停下脚步,向赤右使道:“光明右使,请将火毒的解药交给老衲。”赤右使满是眼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铁萨罗连连磕头。
眼前景象令王厚大为惊讶,待反应过来后,才现陈雄不知去了哪里,看到窗户大开,想必是刚才他见势不妙,趁乱逃了出去,正要纵身去追,却听铁萨罗道:“施主,先救人要紧。”顿时醒悟过来:让圣僧一个人待在这里极为危险,只得恨恨地刹住脚步。双掌一托,凌虚将阳教主扶起,右指按在他的膻中穴上,一缕内力融入他的体内,运转之下,膻中穴立即解开。
阳教主深深地呼吸几口,知道穴道已解,冲赤右使挥挥手:“给他们解药。”赤右使哪敢迟疑,从黑袍的袖口里摸出一个小纸包,丢给王厚:“包内粉末,火熏就能解毒。”
铁萨罗将乔琳交给王厚,拿过纸包,拆开后嗅了嗅,掏出火折晃动数下,燃起火光,纸包放到上面,不一会冒起缕缕青烟,凑到乔琳的鼻子底下,不一会,乔琳连打几个喷嚏,醒了过来。铁萨罗缩回手,依法救治小娜,小娜似乎极为疲倦,口中呢喃几声,又呼呼大睡。
乔琳睁开眼,看看四周,现自己被王厚抱在怀里,露出困惑的神情,问道:“帮主,我们这在哪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施主,走罢。”铁萨罗向王厚使了个眼色,冲阳教主、赤右使二人施了单掌礼,将小娜挟在肋下,飘然跃出窗口。
眼看又让陈雄逃了,王厚本想从阳教主口中能获得一些讯息,但见此情形,不再多说,挽着乔琳跟了出去。
铁萨罗上了大殿屋面,并不停顿,径直向围墙外掠去。乔琳贴着王厚问道:“这在哪儿?小娜的伤好了?”“一会再说。”王厚苦笑几声,若不是圣僧突然出现,只怕命都会丢在这里。
站在屋顶上,可见总坛的广场上燃着熊熊大火,暗自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火光。出了围墙,铁萨罗并没有走大路,而是踏着树枝向山上飞去。走了大约一刻钟,度放缓,跳下大树,进了一处山洞。洞内燃着篝火,铁萨罗将小娜放到厚厚的干草上,又向火堆添加几根干柴,顿时亮堂起来。
王厚没想到圣僧会将自己领到这里,正要询问,却听乔琳好奇地问:“圣僧,你住在这里?”“小公主、施主,你们坐下吧。”铁萨罗盘腿坐在火堆前,脸上不露悲喜。山洞不大,因为是夜里的缘故,望不到尽头,微风徐来。王厚将外套脱下,盖在小娜的身上,和乔琳在干草上并排坐下。
铁萨罗又道:“五天前,你们离开莲华农庄后,大公主因为担心你俩的安危,坐立不安,老衲便自告奋勇,赶来帮你们一把,不料可能路上赶得急了,两天前就到了这里,身上又没带钱,就找到这个山洞。
“这两天,老衲经常下去打探你们的消息,今天傍晚想着按时间来算,你们也该到了,于是再次下山,正好看到赤……光明右使带着几个人走出山门,老衲看他们走得匆忙,猜想或许有什么事情,就尾随其后,直到那家饭馆。之后,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乔琳中毒后昏迷不醒,并不知道生了什么,看了一眼王厚,见他锁着眉头,不知想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忍住没问。王厚被几件事情缠杂在一起,心里异常纷乱:其一,陈雄如何能和拜火教的人勾结在一起?意外撞上他,当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他在这里出现,表明烟儿她们暂时不会遭到袭击;忧的是,又让他在眼皮底下溜了,错失了大好的机会。
其二,小娜的寒毒还没有祛除,但今晚的情形,不宜再向拜火教讨要圣火丹,陈雄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拜火教真要跟大明对立,全是自己造成的后果,可是眼看小娜只有几天的时间,再拖下去肯定凶多吉少。
其三,圣僧进门时,为什么会让赤右使那么惊讶?而圣僧为什么会称她为光明右使?……难道,他和拜火教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