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几个女儿,大都是大嘴巴。一传十十传百。不愿意受这个冤屈的郑大姑,不止是骂回郑二姑和郑二嫂子,一口气将罪状告到了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那里。
郑二嫂子听郑大姑否认时先是心头咯噔了下,回头质疑的目光射到郑二姑头上。郑二姑肯定是不承认,撅着嘴巴说:“她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被二嫂你一问,即使记起来,肯定也不会承认的。”
郑二姑这话有道理,所以郑二嫂子咬定了郑大姑撒谎,再打电话质问郑大姑。
不用说,郑家一家子,几个兄弟姐妹,不消几分钟,全部知道了这个消息。说是郑大姑告诉了郑二姑有关沅茗要试婚纱,郑二姑带了老人家出来看婚纱,郑二嫂子就此把气撒到了郑大姑头上。
先不说这事是不是郑大姑告诉郑二姑的,首先这郑二嫂子气什么。老人家想看孙女试婚纱很正常,即使日期弄错了,也不该这样气吧。因此,洞察到郑二嫂子其实气的是不想自己女儿试婚纱的人被家里人知道,郑家三个姐妹仿佛一块抓到了郑二嫂子的把柄,使劲儿在老母亲面前煽风点火。
“妈。”边接听郑大姑的电话,郑二姑边对母亲说,“大姐说了,即使是她说的,也不该责备她,她这不是给你报信吗?你说对不对?”
郑姑婆在旁边看明白了儿媳妇确实是不想让她来看婚纱,心里面早偏到女儿这边阵营了,这不与女儿们同仇敌忾:“对的。”
郑二嫂子气到被吐血都有了。委屈着,两颗眼泪在眼眶里流转,躲进了厕所里给老公打电话,边打给郑二叔边骂三个姑子不是人,以前他们老二家给三个姑子做了多少好事居然被这样反咬一口。
郑二叔一面安慰老婆,一面是听明白了这里头的来龙去脉,只有一点是搞不明白的,问:“你给沅茗订婚纱的事,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要知道,女儿试婚纱这个保密工作,郑二嫂子做到天衣无缝,要不是郑二叔这时候听闹出了这趟事儿才知道女儿要试婚纱,说明,这事儿压根是连郑二叔本人都不知道的。究竟几个姑子怎么知道这个事?莫非几个姑子有洞察一切的天眼?
被老公这一点,郑二嫂子发热的脑子才转回来这个重要的关键问题上:“对!我也很奇怪呢。大姑怎么知道沅茗要试婚纱的。”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我大姐再问问看。”郑二叔沉着冷静地说,应说听老婆这样一说,他断定了这里头肯定有鬼。而且,绝对不是郑大姑有鬼,只能是郑二姑有鬼。
因为自己的几个姐妹郑二叔都清楚。郑大姑是个不会撒谎,肚子里没有弯弯道道的人,论阴谋,绝对没有。相反,郑二姑每天脑袋里转的小算盘可多了。
郑二嫂子听了老公这样分析以后,想着也是这回事。郑大姑那人,口无遮拦的,哪有阴谋诡计可以洞察她女儿试婚纱的本事。只有郑二姑,还有这样一点可能。可是郑二姑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越想越是蹊跷!
郑二姑见工作室里摆放了郑二嫂子刚买来的一袋水果,自己洗了两个,一个给母亲吃,一个自己吃。
母女俩大刺刺地坐在这,好像自己才是这里的大老板。郑二嫂子一出厕所看到这一幕,差点又被气到晕过去,赶紧转回身回厕所。
这样一来,等到中午,快十二点钟了。
郑二嫂子在厕所里都猫上了快几个小时,不见婆婆有回医院的动向,心头急了,走出来说:“妈,你不用回去医院吗?”
郑二姑都帮老人家把出院都办了,怕穿帮,抢着说:“妈要看了沅茗试婚纱再回去,免得你们反悔。”
“二姑,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郑二嫂子笑道,“妈想看沅茗试婚纱,我们做晚辈哪有不告诉的道理。到时候,妈想哪天看,我约好婚纱店的老板,让我老公开着车接妈到婚纱店。”
郑姑婆听女儿和儿媳妇各执一词,犹豫了起来,觉得两个人都说的对。
郑二嫂子这时候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疑问地看向郑二姑:“你带妈出来时,有没有和医院的大夫说过?”
“说了,说了。这还用你说吗?没有大夫的同意我哪敢带妈出来。再说了,医院的大夫早就叫咱妈早点出院,妈的身体早就没问题了。”说到这里好像自己有点说漏嘴,郑二姑急忙转过脸,帮郑姑婆把吃完肉的苹果核扔了。
郑二嫂子只见郑二姑的背影,总觉得越来越诡异,却抓不住实际性的把柄。只能等老公来再处理了。
所以,中午,由郑二嫂子掏钱,请了婆婆和二姑在这附近的餐馆用午饭。接着,三个人又在办公室里等其他人过来将事情弄清楚。
等到了大概下午四五点钟,郑二叔终于将在保定的郑大姑和郑小姑用车拉过来了,和姐妹一块走进自己新公司办公室的郑二叔对老婆说:“大哥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可能又是喝酒把手机关了。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