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谏之并未解释太多,站一旁只回看她一眼,似乎是鼓励她试一试。
白敏中忽觉着有些突然,这么隆重衣服就等隆重场合再穿嘛……现下换感觉有些怪怪。
张谏之唇角抿起淡笑,很是礼貌地作了个请动作,手指方向恰好是屋中屏风所之处。
白敏中顺着他手方向往那边看看,俯身将盒子抱起来,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屏风后没有点灯,暮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借着这一点微弱光线,她竟无师自通地将那厚厚一叠衣服一件件地穿好,末了收腹系好腰带,自己低头看了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唔,这里能换衣,却没有镜子。
毕竟太过隆重,重重束缚让她觉着不习惯也不自然,遂从屏风后探出个头来,想跟张谏之说觉得不好意思打算换回去。
没料她脑袋才刚探出来,张谏之却已手执烛台走到了她面前。
白敏中见状,到了嘴边话又咽了下去,底气不足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张谏之手执烛台站距离她一步开外地方,温暖跳跃烛火将他轮廓映照得格外柔和,像是某个梦里场景。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将一身绯衣白敏中收进眼底,心里大概是感激大过慨然。还好他们都活着,还能遇见,真是这世间了不得缘分。
他从来不奢望有人能穿上母亲当年准备这身衣裳,以为它早随着母亲遗物深埋地下,可当他若干年再返海国,却发现这套衣裳还,甚至……如,闻不到时间味道。
真是奇妙术法。
这身衣裳穿白敏中身上,竟然契合到像是为之量身定做。
他不由看得愣了。
白敏中也是注意到了他神色,再看看自己身上这大片绯红,就算再迟钝,也隐约猜到了什么。她赶紧说还是还回去罢,张谏之却伸手扣住了她手腕:“到饭点了,先吃饭罢。”
可白敏中压根没有合适鞋子,张谏之低头看了一下,发觉后,随即俯身将烛台放地上,将白敏中抱了起来。
夜□临,走廊里灯笼皆已点亮,庭院里安安静静。白敏中也不知怎么到餐室,她脸上红得与身上这衣服差不多,脑子都昏了……大概是、呃、腰带系得太紧有些勒人?
总之再次坐下来时,白敏中注意力全然不一桌美食上。
张谏之却极其坦然地给她布菜倒酒,似乎方才发生一切都不是什么事儿。
“是很温和果酒,少喝一些只要不醉没关系。”
白敏中接过酒盏,低头轻抿了一口,很是清甜,味道也不冲。喝些酒也许便不会觉着如此尴尬了罢。
大约是张谏之从容感染到了她,一顿饭过半后,她总算不再拘谨地吃饭了,迅速吃完后,拿手巾擦了擦嘴,佯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对张谏之提了一件正事。
她抓抓脑袋:“哦对了,程先生眼下住丰泽,你知道吗?”
张谏之抿了一口茶:“是么?”
“我也是今日听人说起。”她顿了顿,“丰泽那地方虽然荒僻,但到底也是个风景不错地方,程先生若热衷隐,指不定真那里呢……你、不想去看看她吗?”
张谏之看了一下她眼睛,这丫头编造理由时候眼神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大约是她自己想去罢?可是……为何呢?她又为何要执着起程苇杭来?
张谏之虽一时猜不透缘由,但他也愿意跟随她执着。
他于是回道:“程苇杭若当真丰泽,我自然要去看看她。”
白敏中一听他如此爽地答应下拉,遂道:“再过几日官厅账房便要春休了,我也想去丰泽看看,能一块儿去吗?”
她对于丰泽执着与热情实有些古怪,程苇杭难道只是一个幌子吗?这丫头是知道丰泽养那批神秘jūn_duì ?何不明着问呢……真是个傻丫头。
但张谏之也预料到事情可能并不是这样简单,终点了点头:“好,我这两日便安排。”
白敏中任务完成般地大舒一口气,随即起了身,都忘了脚下没有鞋子,转了身就要往外走,张谏之赶紧追上去拉了她一把,结果这丫头踩到衣摆,眼看着就要摔一跤。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鸡:我知道我知道!其实就是见家长!你们懂了吗!反正我是懂了!!请叫我什么都懂小黄鸡!然后!!请赐给我大块大块五仁月饼吧</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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