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应该是你大脑结构的异常,导致你的脑波可以犹如实质的接触到周围的某些东西,所以才会有类似雷达的感受。”
席勒点了点头,没有对这个结论作出评价,而是接着说:“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也正在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能力存在的时候,我因较为严重的儿童孤独症被父母遗弃,来到了一家孤儿院里。”
查尔斯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席勒遇到的最坏的事。
“因孤独症的存在,我很难以正常的方式和其他人交流,但我的这种能力使我有趋吉避凶的强大本能,甚至到了预知的地步,我能瞬间接住从桌子上落下来的盘子,先人一步得知闪电的到来。”
“更重要的是,我会遵循本能避开那些对我有恶意的人,我并不知道我是怎么判断的,但在孤儿院的某些孩子想对我做恶作剧之前,我就能提早躲开,也能看出某些不怀好意的领养人的本质,从而早点躲起来不被发现。”
查尔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说:“已经无限接近于读心了。”
席勒却摇了摇头说:“不,比那差的远,我只能感觉到模糊的恶意,而且不论这份恶意的目标是不是我或者干脆有没有目标,我都能感觉得到。”
席勒的眼神放空,像是又进入了回忆之中,半晌之后才说:“某一天,孤儿院来了一个特殊的领养人,是一个外国人,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恶意,因此早早的躲去了我经常会躲在那个柜子里。”
“孤儿院的老师和护工们已经很习惯这一切了,没人逼我出来,我以为我能就此躲过一劫,但那个不怀好意的外国人提出要参观孤儿院的环境,并在外国的基金组织当中募集资金,院长很重视这件事,于是就让他进来了。”
“他不是个普通人,非常善于观察痕迹,那个时候我年龄小,还不懂得怎么隐藏自己的行动痕迹,只是凭本能行动,于是就被他发现了。”
席勒叹了口气,又沉默了一会才说:“当时我的预感是对的,他来自于国外的某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就是在儿童身上施加精神层面的控制,并利用他们从事破坏活动。”
“绝大多数人对于小孩都没什么戒心,而某些有特殊天赋的孩子在经过训练之后,能够很顺利的完成情报窃取或者敌后破坏活动,这正是他们研究的目的。”
查尔斯微微睁大了双眼,不用席勒说,他也能知道这个所谓的外国是哪个国家,事实上,这甚至不算是十分惊人的项目,就查尔斯所知的缺德事,有一大半都比这严重的多。
“不幸的是,那个时候我不会掩饰自己的异常,这被他们发现了。”席勒将身体偏向一侧,倚在扶手上一边回忆一边说:“他们曾经想要采取某些更极端的手段来调查我产生这种异常的原因,但很快他们便发现,我除了有这种特殊的感受力,体能和力量也远超常人。”
“这是为什么?”查尔斯有点惊讶的问。
席勒摇了摇头说:“有可能像你说的,我的大脑区域的异变影响了我的痛觉感受,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发现我几乎感觉不到痛。”
“可能也正因如此,我没有痛觉带来的肌肉保护,肌肉限制天生就是解除的,所以在力量,尤其是一瞬间的爆发力上,堪比某些解除了肌肉限制的精神病人。”
查尔斯点了点头,他觉得席勒所说的这种情况是有可能产生的,然后他听到席勒接着说。
“他们认为,如果杀死我并且解剖我的大脑,那这种力量就会被浪费,不如控制我去从事破坏活动,一个拥有预警能力又天生力大无穷的特工能造成多大的破坏,想想蜘蛛侠就知道了。”
查尔斯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怪不得你和彼得的关系这么好,他三句不离他的好医生。”
席勒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比蜘蛛侠差的远,我的所有能力也仅仅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一点,甚至没到超能力的范畴,但就像我说的,除我之外没有其他人,所以才显得非常突出。”
“那个组织对你做了什么?”查尔斯接着问道。
“这个实验项目组已经存在许多年了,他们在操纵他人的领域的确颇有建树,他们花费了大概十年的时间对我进行控制,方法多种多样,从正常社会的角度来说并不人道,但绝大多数时间我感觉不到痛。”
“那么你被控制了吗?”
“完全没有。”
席勒摇了摇头说:“他们彻底失败了,并且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几十年来的研究成果全部被我吸收,并与我的孤独症的病态相结合,形成了我现在的病态。”
“通常情况下,孤独症患者的病态会呈现一种游离和散漫的状态,在这十年之前,我也是类似的症状,但他们对我施加的研究成果却偏重于站在主体的位置上向他人施压并操纵他人。”
“这很好地矫正了孤独症的一些退缩、不专注的病态,使我的病态将操纵他人变成了一种本能,并且,时至今日,依然有效。”
查尔斯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几经变换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说:“虽然孤独症的病态不好,但操纵他人也很邪恶,真不知该说你是因祸得福,还是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