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侯爷这样重要的人,怎么会让那宋氏找了两个匪贼便随意得手了呢?就算是得手了,那瑞平侯爷果然能善罢甘休?自家姑娘还要嫁他,只怕他不来找姑娘索命就不错了!
绿烟脸都白了,突然明白自家姑娘此刻已是站到了悬崖边上,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她要眼睁睁看着姑娘跳下去么?她不敢,也不能,姑娘若是落入深渊,死的也先是她这个贴身大丫鬟!
不再迟疑,绿烟直奔云德大长公主处去了。
......
顾初音脸蛋有些兴奋的潮红,鼻尖嗅不到任何杀人放火的血腥,闻见的似乎都是男人晨起练剑后,身上散出的淡淡的独有的汗味儿。从前提到汗味总让顾初音觉得有辱斯文,可想到那人的汗味,这股有辱斯文的感觉瞬时没了,只是引着她,每一缕的思绪里,都是这个人。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希冀与满足,她将那些不好的事尽数抛之脑后,她只是出钱而已,事情都是宋氏做的,同她半分干系都没有。
顾初音静静地饮茶,脸上潮红不退,宋惠看着不由地在心里窃喜。
这顾姑娘真真是鬼迷心窍,她这样的出身,什么样的皇亲国戚要不得,非要那庶子出身的侯爷?这倒也好,终归是她出钱,自己出力,不然让她拿出上百两买薛云卉一条命,她哪里拿得出来?上次找那彭道姑,已是使了不少钱了!
现在这样的情形真是再好不过,宋惠瞧了门口一眼,再过一会顾家姑娘的丫鬟回来,这事便算是上了日程了,等到事情成了,顾姑娘再拿出一百两来,她也不要多,三五十两脂粉钱扣下不为过吧!
许是她往门口处看得时候有些多,顾初音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时,察觉了。
绿烟办事向来利索,怎地此次这许久还不回来?
顾初音轻咳了一声,“四太太帮我这一回,实在太过费心了,初音无以为报,年后我祖母云德大长公主有年年都办的春花宴,四太太可得闲前来?”
宋惠眼睛都亮了,那云德大长公主的花宴请的可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女眷,似她婆家这等,虽也是世家大族,但要跻身进大长公主的花宴,到底还差些。没想到她竟轻巧自顾初音这里,得了那入宴的门贴!
到底是国公府的嫡女,未来的侯夫人呀!
宋惠觉得这桩买卖简直是一举数得,当下笑着应了,还道:“姑娘放心吧,花宴前便能妥帖,这花宴就是咱们的庆功宴,到时候......”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
宋惠的话被打断了去,顾初音和宋惠皆吃了一惊,转身去看,只见来人一身威仪,挑起的眉峰让宋惠不由地感到一阵压迫。
然而让她压迫的还在后头。
顾初音惊讶起身,抖声喊了一声祖母。云德大长公主凌厉的眼神从她身上划过,见着自家孙女脸上那兴奋的潮红,心下又气又怒,她的孙女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来,还不是那宋氏勾引的!
目光回落到宋惠身上的时候,窒息感瞬间将宋惠包围,接着大长公主的话一出,宋惠腿下一颤,砰地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庞家这位四太太,不是说得了疯症关起来了么?今儿怎么跑出来了?来人,将庞四太太绑了,务必替庞家送回太原家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