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这些年,孩子都有了两个,第三个也已经在了她微隆的腹中,她什么样的性子徐泮还不知道么?
人是最懒散的,却偏爱凑人家的热闹。
可徐泮还是劝她,“明日我再同你说不也一样吗?快睡了,你这两日都没什么胃口,再不能好生睡个觉,哪来什么精神?”
于小灵冲他坚决的摇头,“你也太会吊人胃口了,你这么吊着我,才扰了我养精蓄锐呢!”
徐泮从来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只得坐到了床边,拿过衣裳给她披上,极快地将事说了一遍。
袁松越知晓的自然不如薛云卉透彻,至于这邪术的根本乃是借灵物灵力飞升,他完完全全不知晓。他不知晓,说给徐泮的自然也不曾提及,再从徐泮嘴中转述给他妻子,又只捡了要紧的说,更是让于小灵听不出什么了。
“邪术?什么邪术?”于小灵问。
“子川道那丝帛再无人见过,里间如何行事便不知道了,但看要采童血这一举,一个‘邪’字是不亏的。”
约莫是想到了血腥之气,于小灵胃中翻腾了一阵,定了一定,才又想起了袁松越同薛家女的事。
她问徐泮,“方才你说那薛家姑娘后来生了病,病好之后便性情大变了?”
徐泮道是,“我看子川颇为信她这一说法。只是这姑娘和其父当年做的事,实在是太过难堪,我担心子川这是被她迷了心窍了。”
徐泮言罢忧虑地揉了揉天应穴,长叹一气。
于小灵嗤了他一句,“我看子川是那眼明心亮之人,哪里是好骗的?不过若说那薛家姑娘病后性情大变,倒也有些意思。只是不知她当时病到了何种程度。”
“说是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
“是吗?”于小灵越发来了兴致了,眼睛亮亮的。
徐泮但看她这双眼睛,便晓得她这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了,无奈地伸手拉了拉她,“别太兴奋了,回头睡不着了。”
于小灵翻过来捏了他的手,“你还记得我同你说的,我刚来那会儿什么情形吗?”
徐泮一怔,“跌跤摔倒了水里,伤了脑袋......灵儿,你说她......?”
“嘘!”于小灵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还不一定呢,我明儿去瞧瞧!”
徐泮吃了一惊,“怎能去?若是反被她知晓了怎么办?你还怀着身子,万不要莽撞......”
这边说着,要絮叨起来了,于小灵一听他絮叨就打了个哈欠,“困了,要睡了!我这两日胃口都不好,晚上再睡不好哪来的精神?快别说话了!”
徐泮又气又无奈地瞪了她好几眼,她却伸了个懒腰,钻进了被子里。
......
顾凝去看了薛云卉两回,都被袁松越径直挡了回去,说什么他一个全真教的道士,清规戒律要铭记心间,坤道也是女子,再没有半夜闯进人内室的道理,如若不然,便是辱没了全真教的门楣!
他什么用意顾凝一清二楚,可偏偏他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顾凝辨一句都辨不得。徐家同顾家虽是姻亲,他夜来投宿却也是打扰,再做了什么不当之举,有几张脸皮能顶上?只好丧气地转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