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晨召集村壮,在每天傍晚大家都干完活之后,继续加班加点,在山坳后依山体挖出窑洞,建造高炉。
有了窑洞和高炉之后,就可以烧制窑砖、瓷器,以及炼制钢铁,打造更好的农具和武器装备。
幸运的是煤炭广泛分布于我国任何一个省份,只不过山西、河南、山东是产出最多的几个省而已,并不是说其它省份就没有。
南阳盆地也有煤矿,黄门亭乡老们居住的沙河附近就有,不是什么大矿,但足够用了。
沈晨白天让大家继续开垦农田,用粪水灌溉粟苗。傍晚再以窑洞烧制窑砖、瓷器,再把整个宗族的铁器收集起来,重新炼制,让铁匠打造。
不过打造出来的也都是普通农具而已,什么曲辕犁、水转筒车、龙骨水车都没有发明。
因为那是用来给水田用的,南阳盆地的种植方式跟黄河流域差不多,以旱田为主,春粟秋麦,水太多了会把粟苗和麦苗涝死。
就这样过了三个多月,终于粟苗长成了,经过精心培育和灌溉之后,黄门亭种植的粟苗颗粒个个果实饱满硕大,产量居然增加了40%,比往年任何时期都要高。
这个消息顿时让乡民们振奋起来,欢兴鼓舞,原来对于沈晨的要求一些不满也彻底消失,剩下的就如同天人一样对他开始盲目崇拜于相信。
不过沈晨却知道,这次能增产40%,是因为土力足够加上沤肥技术第一次使用,以后的产量逐年都会下降,最终趋于稳定。
按照他以前采风时候了解到的知识,如果不用化肥的话,光沤肥技术让农作物增产20%都是顶天,一般都是在10%-20%之间,只有化肥才是真正的革命性产物。
到四月份,整个村庄的基本都已经成型。乡民们也安定下来,地道、暗堡、邛笼也都在有条不紊地建设,一切都走上了正规。
刘表之前说过,等到他们宗族安置好之后,邓洪再去襄阳赴任,现在也是到了时候。
临出发前,沈晨再次召开了会议。
这次就不是在山下的窝棚里,而是在邓氏新建的祠堂内,这次他甚至坐在了主位,旁边几名叔祖都坐在他下首。
沈晨环顾左右,首先开口道:“诸位叔祖,如今宗族已经安定下来,我与六叔祖也要去襄阳。不过南阳并不太平,要想宗族立足于世,不让自己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就得自己壮大起来。”
邓茂问道:“阿晨,你是打算?”
“我打算练兵。”
沈晨说道:“我建造地道、暗堡、邛笼,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进攻我们村庄。现在南阳到处都有匪祸,我们生产富裕,就有可能遭受劫掠,岂能没有自保之力?”
邓茂为难道:“练兵就得村壮们整日操练,可大家都得照顾农田,哪来的时间去呢?”
这就是个很大的难题。
黄门亭总共也就一千人出头,特别是曹仁夜袭之后,死伤了二百多人,除了缯阳聚一百多口以外,另外一百多人都是年轻村壮,这对于宗族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现在整个宗族十五到五十岁的劳动人口占八成,除掉女性的话只占四成,而适用于练兵的就更少,只占两成,也就是差不多二百多人。
这些人之前就是族丁,迁徙的时候短暂训练一下保护族人南迁还没什么。但安定之后,就得成为村子主要劳动力。
他们要是被训练成兵丁,那谁来种地?
沈晨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沉声道:“所以我不打算举族皆兵,只训练五十人,以每二十民养一兵,全副武装,精心训练,且必须是敢死敢战的悍勇之辈,方能够有一战之力。”
邓茂迟疑道:“五十人?这能有什么用?何况如今我们已经受托于刘荆州治下,训练乡兵,还有这个必要吗?”
“要想发展就有这个必要。”
沈晨坚定说道:“南阳附近山区多有黄巾余孽藏匿,我们可以收纳流民,先从小势力攻打,迁移其民,以咱们的模式进行推广,渐渐占据周边田土,聚民为城,一步步壮大。现在是五十人,它日就是五百人,五千人,届时看谁还敢来犯!”
邓茂等人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这位从外孙志气不小呀,只是如今安逸下来,忽然要大家训练士卒,也不知道乡民们会不会愿意。
不过跟小富即安的乡民不同,他们好歹读过几本书,有一些见识。
也明白在这个乱世如果不掌控点自己的力量,随便一个诸侯派一两千士兵就能屠灭了他们整个宗族,因此见沈晨很有想法和志气,也都没有劝阻,纷纷应承下来,交予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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