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祠堂内——
殷家和庄家的人分列两边,气势和面色各不相同,唯一的一点共同点就是此时此刻都盯着跪在中间瑟瑟发抖的彩雀。
一阵脚步声传来,人们抬眼看去,就见两个婆子领着素雪来了。
素雪抱着麟儿走到祠堂内,一一给老夫人、殷老爷等人行了礼,然后恭敬地站着,不发一言。
人心本就是偏的。虽然已经听过了彩雀指证素雪下药暗害殷夫人的事,但殷老爷还是本能的选择相信自己喜爱的这个女人,此时再见她抱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走进来,心就更偏向了她。
所以殷老爷在其他人开口前,率先语气平顺地询问素雪:“素雪,叫你过来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素雪看向殷老爷,摇摇头,“妾身不知,还请老爷直言。”
“那我问你,跪着的这个人你可认识?”殷老爷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彩雀,而其他人都冷眼盯着素雪的表情。
素雪微侧头看了眼地上的人,随后点点头,“认识,她是妾身的侍女彩雀。”
殷老爷又问:“那我再问你,你可有指使你的侍女彩雀暗中加害于夫人?”
素雪面上露出惊讶,不解地看向殷老爷,反问:“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为何好端端地要指使彩雀去加害夫人?”
“当然是因为你想要丞相府的夫人之位!”殷老爷尚未开口,对面庄家的庄老爷就已忍不住厉声斥责出口。
庄老爷一说完,他旁边神情疲惫却撑着满面怒容的殷夫人瞪了有些泛红的眼睛,指着素雪咬牙切齿地说:“妾身当日就不该同意让你进门!当日妾身要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看在你为殷家生了个孩子的面子上,哪里能容得了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外室!你倒好,不知感恩,竟敢命你的侍女加害于妾身!你别抵赖了,彩雀已经招认,是你指使她在妾身房里下了迷情香!”
素雪的心被他们指责的砰砰直跳,但她记得夕和跟她说的话,面上咬着牙撑着不露一分。她也知道和庄家的人多说无益,还不如抓着殷老爷的信任,所以她并没有回答庄家兄妹的话,而是扑通一声朝着殷老爷跪了下来。
“老爷明鉴,妾身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什么迷情香,什么暗害夫人,什么抢夺正妻之位,是说妾身为了正妻之位加害于夫人吗?可是老爷,妾身何曾向你讨要过名分,何曾将正妻之位看在过眼里?”
“若是妾身真的觊觎过名分两个字,如何能以清白之身不明不白地跟着老爷做了几年外室,又如何能忍辱入府为妾?妾身的心思,老爷是知道的,妾身只想守着老爷、守着麟儿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别的根本不敢奢望。”
素雪说着眼眶就红了,待一说完已是两行泪痕,满面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