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对中国艺术中的创作、欣赏和批评的方式,巧妙地纳入英文的语言及思维的框架结构之中,并因此赢得英文世界的认同。
这就是他的作品贡献!
因此,他的作品中,对于中国山水画,究竟有多少独到的见解?究竟有没有非常缜密而严谨的考证?都已经退居次要地位!
这番话,苏利文也听明白了,怔怔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挠着卷发……是的,卢灿的话虽然全是赞赏,可是,对于一位有追求的学者来说,还是烧心的——谁也不愿意听到自己的著作没有内涵——尽管卢灿一字未提,可话语中这种意思掩盖不去!
许久,苏利文回过神,向卢灿伸手,耸耸肩,表情有些无奈,“你……是
我见我最年轻的艺术评论家!你很优秀,小伙子,能告诉我,你的老师是哪位?”
这次,卢灿很愉悦的与他握握手,话语中透着一点俏皮,“您是问我的欧美艺术的老师?还是……中国传统艺术方面的老师?”
老头子从桌上哧溜下来,哈哈一笑,“自然都想知道。”
“来自香江,您可以称呼我维文。教授我欧洲艺术史的教授,是香江中大的路易斯·嘉里先生;教授中华传统艺术鉴赏的……”
他耸耸肩,笑着说道,“那就多了,譬如我爷爷卢嘉锡,他当初也是中大教授;又譬如内陆收藏大家张博驹先生,他更擅长戏曲;还有台岛故宫的汉学家李林灿老爷子……”
他在中国住过六年,对中国的礼节还记得一些,竟然对卢灿一抱拳,“原来是名门之后……哦,名师高徒!”
说实话,这些名字,苏利文一个没听说过,但被卢灿一个个列出来,很有气势的。
晕!你抱拳算什么礼节?现在谁还玩这个?再说了,哪有前辈跟晚辈抱拳拱手的?
算了,跟着节奏走吧!卢灿同样抱拳,笑着对他的手腕努努嘴,“老先生,您的课程……”
老先生一撩手腕,脸皮直抖动,“诶呀!都快下课了!”
老先生这才想起,他放的羊,还在四处闲逛呢,连忙挥舞手臂,大声嚷嚷着,“你们……还有你,那个谁?都过来!赶紧陈述你们的看法……”
看他手忙脚乱的招呼,卢灿两人笑笑,往远处退走两步。
“维文,晚上聚聚!我请你吃饭!就在圣凯瑟琳学院旁边马布里餐厅,六点半,我等你们两位!”见卢灿俩人要上塔楼,他连忙对这边高喊一声。
卢灿比划ok的手势。
两人沿着塔楼仄仄的楼梯,登上瞭望台。居高望远,牛津城一览无余。
“哎呀,牛津好小哦!”
阿欣的一句感慨,让卢灿无语,
“这只是一所大学而已。”
是的,牛津作为一座城市,很小,作为一所大学,却又包罗万象。
“也是噢。”丫头瞬间意识到,不应该拿这座城市与香江比较。这是一座文化之城,为这座城市树立丰碑的,不是建筑……
晚上六点,这座城市似乎一下子变得年轻起来,无数的学生簇拥在街头闲逛,酒吧、迪厅、酒店、商场门前,闪耀着流离的灯火,让它白天那端庄严肃的气质,瞬间被冲散。
这座城市,不仅是知识之城,它同样是年轻人的城市!
马布里餐厅不远,从宽街这边过去,不过十分钟行程。
卢灿两人赶到时,一楼餐厅已经人满为患,多数都是年轻的学子,面孔中,也有来自几位东方的黄皮肤,看他们的做派,更像东瀛人。
问前台,老先生还没到,好在他订了一间包厢,侍者将两人带上二楼,这里清静很多。
喝完一杯红茶,就听见苏利文先生推门进来,歉意的挥挥手,“嗨,抱歉,临时增加一个小组讨论!”
随同他进来的,还有一位老者,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卢灿俩人,这就是苏利文推崇备至的东西方艺术杰出研究者?
老先生指指他向卢灿介绍道,“彼得凡德尔龙,二位可以称呼他龙彼得教授,牛津大学汉学教授,这家伙对中国戏曲很入迷,你们应该有共同语言的。”
晕!我和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有共同语言?这话怎么听着别扭?阿欣在旁边低头耸肩,偷着乐呢。
好吧,这位也是牛津大学的东方文化研究领域中的一座大神,卢灿连忙站起身来。
他认可这句话,不代表来人也能接受。
只见那龙彼得眉头一皱,“苏利文,你没发烧吧?你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份吗?”
他的这句话,让包厢中的气氛顿时冷了半截。
卢灿苦笑着对丫头耸耸肩,得,被人瞧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