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彼得,亏你还精研东方文化,难道忘了一个汉语词汇……海纳百川吗?”
苏利文对卢灿尴尬的摊摊手,
“哼!不用你来跟我炫耀,我很清楚!”那位龙彼得扭头又看看卢灿,挥挥手,“任何形式的交流我都很欢迎!但是,我希望不要让我太失望。”
他看都没看卢灿递过来的手掌,拉开椅子,自己坐下来。
这下,轮到卢灿脸色不太好看,“苏利文先生,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另外,龙彼得先生,我想你搞错一件事,我只是来牛津游玩,与我的夫人来度一次难忘的蜜月。对于认识你们这种大人物,没什么兴趣!”
“告辞!”卢灿站起身,拉着孙瑞欣的手臂,就要离开。
“啊哈……维文,你听我解释,这老家伙是我朋友,可能误会什么。”
包厢门不大,苏利文站在那里,张开手臂,神色诚恳的说道,“因为傍晚召开小组讨论会,时间很紧,我没能来得及和他介绍您的事情,他误会了。”
说着,他指指龙彼得,“这家伙前些天刚刚被授予欧洲汉学协会会长,今天有被校董会任命组建中国学术研究所,估计是认为,你是我的关系户,想要塞到这家即将成立的研究所中,所有才有这种疯狂表现……”
卢灿回头,龙彼得此刻也站起身,上下打量卢灿,神色狐疑,“你……真的不是牛津哪所学院的留学生?”
“这是我的夫人,欣!”卢灿将阿欣的手臂举举。
丫头早想说话了,沉声冷脸,“我丈夫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真实的,我们的蜜月已经被你无端猜疑所打扰。龙彼得先生,你欠一个道歉。”
她虽然年轻,可这些年掌管纳徳轩珠宝,每天面对无数的市场人员,所以,板起脸来,还是非常有上位者的威严,哪还有下午留给
苏利文的那种温柔乖巧模样?
那位龙彼得看看今天招呼自己前来的苏利文,结果苏利文对他撇撇嘴,示意自己的暴脾气惹来的麻烦,自己去解决。
“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是我太急躁,衷心祝愿两位有一次美妙的蜜月回忆。”那位龙彼得很干脆,对卢灿两人合掌致歉。
一位六十多岁的学者道歉,再要离开,那就是矫情。
马布里餐厅主打西班牙菜肴,特点可以概括为油炸、冷汤、火腿还有海鲜这四大要素。
因为刚才闹出的小小不愉快,包厢内的气氛不是很融洽。卢灿只顾着低头,向孙瑞欣介绍西班牙菜肴的特点,苏利文几次想要撩起东方艺术这一话题,他都没有接话。
而龙彼得很明显同样不热衷于这一话题——尽管对方是东方人,而且也有可能是名家子弟,但那又怎样?如此年轻,能有多高成就?要知道,学识的积累,来不得半点虚假,它不是所谓的天赋所能弥补。
苏利文已经后悔,为嘛要邀请这老家伙一起晚餐?
别看两人刚才如同斗鸡般争吵,事实上私人关系非常好。苏利文来牛津担任客座教授,就是身位校董的龙彼得一力支持的结果。
不得已,苏利文只得和龙彼得两人叙话,聊起今天卢灿所提到的英国水彩画的开山二祖和中兴五祖的说法,只不过他故意没说,这一提法来自卢灿。
“哦?这种提法,很有意思,是你最新研究的结果?你不担心皇家美术研究院那帮人咬你?”龙彼得放下刀叉,饶有兴致的问道。
老友弄出这种观点,想要干嘛?
他主修汉学,与苏利文主修东方艺术不同,可对英国艺术行当,同样不陌生。在他看来,老友的提法,很有意思,在传播英国水彩画方面,能快速产生清晰、可感知的“偶像效应”,但这种提
法,麻烦不小。
首先,英国皇家艺术院的那帮油画大师未必乐意听到这种结论。毕竟英国艺术圈中,依旧是油画当道,水彩画并不能与油画相抗衡。
如果老友抛出这种观点,可以想象,英国油画界必定又要与水彩画派,产生新一轮的争论——谁才是英国艺术的正宗代表。
其次,这一结论虽然听起来有些道理,但是,在几十名英国水彩画大师中,只挑出七个人,并赋予“宗师”的称号,这势必会引发水彩画派内部的大争论。
哪知,苏利文耸耸肩,无所谓的回答道,“没想干什么,只是觉得这一提法挺有意思。另外,你不觉得它能对英国水彩画的世界性推广,产生积极作用吗?”
说完他还对卢灿挤挤眼,“维文,如果我将你的结论整理发表,你愿意与我一起署名吗?”
呃?龙彼得愣了愣,“你是说……这结论是维文……”
“没错!一个有关英国水彩画大师的历史功绩认定,竟然是一位香江年轻人总结出来的。是不是很有趣?”
苏利文这老家伙才不担心掀起什么风暴呢,他虽然是英国人,可是,他的正式工作在美国斯坦福。英国艺术界的那些鸟人,能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