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佐贺的是起义嘛,当然不是!
肯定是叛乱。
在维新政府的眼里,必须是叛乱。
明治七年,也就是1874年2月1日,曾任参议的江藤新平为首领的旧佐贺藩士近三千余人在佐贺揭起了反对新政府的旗帜,其出师的主要名义是指责对朝鲜的软弱外交,打倒现政府,恢复旧的朝议制度,大大地发扬皇威。
在另一个世界,也是在这一天,那些失业的武士们积聚多年的怨气爆发了。不过相比于另一个世界,他们又多了一个理由——要求和宫继承天皇皇位。
只不过,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另一个世界里,江藤新平等人错误认为西乡盛隆在鹿儿岛举兵,板垣退助在高知举兵,九州、四国的士族群起呼应,必定容易成事。
但……他们没有起兵。那怕是几年之后,西乡还是起兵了,但是在1874年,西乡真的没有起兵,所以,很快江藤新平的“起义”就被平定了。
而这一次,西乡……却和上一次面临着完全不同的选择。
“干吧,阁下!”
在私学校的礼堂内桐野利秋、筱原国干、村田新八、别府晋介等人都站在西乡隆盛的面前,他们纷纷大声说道。
“天皇陛下,莫名其妙身死,到底是如何死的,总要他们给个交待!”
“是的,阁下,不但如此,现在天皇陛下暴亡,要是官府心中无鬼,必定会以宫亲子内亲王继承天皇之位,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阁下,天皇是阁下愤然辞职后,突然暴病染疾,不过短短数月就突然驾崩,不能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岩仓等人谋害天皇。”
“是啊,阁下,也许是因为天皇醒悟,想要维护我等武家的权益,才被他们暗害!”
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西乡隆盛的心里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他可不相信什么这些阴谋,但是陛下确实死的很蹊跷啊!
主要是因为陛下的病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尽管在他离开东京之前陛下就已经病倒了,但是那是什么病?没有任何人能够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也没有人知道会是什么病,会让发生那些病症。
甚至一度他曾经怀疑过陛下是不是感染上了梅毒,但是那些医生们都说即便是梅毒也不可能会表现出那些症状。
也正是因为蹊跷,所以他才会有所怀疑。但是他绝对不会怀疑岩仓具视他们会刺杀天皇陛下。
毕竟天皇是他们权利的来源,他们怎么可能会在天皇还信任他们的时候,去刺杀天皇呢?
“现在起兵的时刻并不成熟……”
看着礼堂里的这些与他一同辞职的亲信,西乡隆盛说道。
“现在如果冒然起兵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失败的。”
在西乡隆盛的心里,他是绝对不愿意起兵的,他创办私学校,也不是为了反对朝廷,而是为了防备俄国南下。
“阁下,现在天皇蹊跷身故,在城内外有上万士族随时愿意听从您的号令,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必定愿意追随你,那怕是去死也心甘情愿。”
桐野利秋大声说道,他倒不是夸张,许多士族都极其崇拜西乡,尤其是那些低层士族,事实上,在维新诸功臣之中,只有西乡等少数几个人在意低层士族的利益,他之所以主张“征韩”,与其说是为了扩张,倒不如说是想给低层士族找一条生路。
而几个月前,西乡隆盛之所以离开中央回到地方,除了在“征韩论”上与代理太政官岩仓具视分歧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对明治政府实施有损于下级武士利益的政策感到不满。他很同情下级武士们在明治维新后的悲惨遭遇。他在请求萨摩藩救济一个参加内战的士兵的信中写道:“临生死之境,使之如私物,事定之后,即行抛弃,影响德义。”
而在日本他的一首广为流传的言志诗,也写道:“几经辛酸志始坚,丈夫玉碎耻瓦全。一家遗事人知否?不为儿孙买美田。”他更看不惯许多政府高官追名逐利,穷奢极侈,指责他们为“利”忘“义”。
“阁下,佐贺和全天下的武士都在看着您呢!如果,我们不起兵的话,他们可就白白送死了!”
筱原国干也跟着大声说道。此时他显得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