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海岸看起来平淡无奇,看起来甚至有点阴森凄凉。一大片丛林的边缘绿得发黑,镶着白色的海浪,仿佛用尺子画出来的白线,笔直地沿看一片蓝色的海洋延伸开去,薄雾慢慢升上来,遮住海水的闪光。
烈日炎炎下的陆地仿佛在放光,冒看水汽,湿淋淋的。白浪里不时冒出一些灰白的斑点。乘风破浪的“安莉斯号”,在驶入河口的时候,关税站来了几个海关职员——他们都没有上船,对于这些人只要丢下几十个比索,就可以直接驶入河口,朱先海特意打量了一下河口的关税站,在关税站附近有一座小炮台,炮台边还有几名士兵,大概是需要保护那些海关职员吧。
热带的太阳晒的让人昏昏欲睡,不过这会朱先海却打足了精神。
“朱大哥,咱们应该快到了,我记得这条河,当初咱们乘船过来的时候,也就是一天的功夫,就到了金矿。”
金矿!
他们口中的金矿位于科拉蒂纳城和利尼城之间,是一家英国人开办的金矿。虽然规模不大,但朱先海还是查到了那座金矿。
毕竟,这个年代金矿总是极其特殊的存在,况且还是一个拥有上千矿工的金矿。
在船沿着宽阔的河面逆流而上时,躺在床上的朱先海闭上了眼睛,然后呼唤道。
“系统!”
眼下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朱先海自然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模拟接下来的局势。
……
一切顺利的超出朱先海的想象,对于金矿的看守来说,他们从不曾担心过来自外部的袭击。
袭击?
土著人吗?
最近的土著人都在几百里之外,如果有土著人的话,估计他们会兴奋的嚎叫着把土人捕来当奴隶,男人在矿上淘金,女人充当发泄欲望以及生养奴隶的工具。
第二天清晨,朱先海一行人就解决了金矿的看守,那些手持前装枪,只有少量转轮枪的看守,完全不是朱先海他们的对手。在激战中亨利步枪的强大的火力是难以抵挡的,看守们不是被击毙,就是匆匆逃溃。
如果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就是被击溃的看守和金矿员工乘汽船逃离了金矿。
被卖到矿场的同胞们被解救了。
1786人!
人数之多超出了朱先海的想象,这些遭受了四年虐待与奴役的同胞们被解放了。
面对解放,这些同胞是兴奋的,同样也是激动的,他们放声哭喊着,发泄着,宣泄着内心的激动。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远远超出了朱先海的意料。
因为船只不足,他们只能选择步行离开矿场,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在他们即将抵达河口时,他们遭遇了一艘停泊在岸边的军舰。
逃离矿场的矿场主将奴隶暴动的消息禀报了官方,官方派来了jūn_duì ,jūn_duì 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那艘不大的,甚至有些破旧的军舰一发现他们,就往丛林里使劲儿发炮,船上的士兵往雨林里射击。
面对jūn_duì 的阻击,面对jūn_duì 的枪炮,他们只能匆匆逃入雨林。
也就是从那时起,所有的一切就越来越艰难了,他们没有足够的食物,甚至都不需要jūn_duì 的进攻,这支队伍就被雨林里的蚊子给搞垮了,逃入雨林后,死神好像把成群结队的蚊子都放出来,撒到他们的身上,他们日夜追逐着朱先海一行,浮来荡漾去,形成一团团嗡嗡作响的的不祥的云霾。蚊子透过帽子和衣服shǔn xī 着他们的血,把疾病注入到他们的体内。
他们漫无目的在雨林里穿行着,向南,就像当年李富贵他们一行人出逃时一样,沿着当年的道路,他们一路前行,雨林里的沼泽漫到腰间,所有人都是又累又饿,在让人绝望的雨林中,他们没有火,没有床,也没有房屋。
一路上,不断的有人倒下,可没有人停止脚步,对于身为奴隶的人们来说,他们是渴望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