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也猜到了些什么,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但当他爬到克隆体面前时,他爬不动了,他的手被“克隆体”踩住了,手骨尽碎。
他疼得哭嚎出声,施暴者的立场被转换了,而他的表现居然还不如那柔弱的山中少年。
陆晨从战术口袋中拿出一对耳塞,“绘梨衣,等我们一下,晚上回去一起吃拉面。”
绘梨衣乖巧的点了点头,但仍不松手,她好害怕,害怕这是梦,万一松手后,godzilla消失不见,而她睁眼后发现躺在酒店的床上。
“绘梨衣,乖,真的是我,我没有死,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陆晨轻拍绘梨衣的后背。
“真的吗?”
绘梨衣小声的确认道。
“真的,我保证,就像我保证今天我不会出事,我就回到了你面前,我不会对绘梨衣说谎。”
陆晨安抚道。
“真的,是真的吗?”
陆晨微微低头,下巴放在绘梨衣的肩膀上,“嗯。”
绘梨衣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站定后似乎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行为,苍白的脸上又恢复了几分血色。
陆晨温柔的给绘梨衣带上耳塞,给绘梨衣指了个空旷的方向,从地上捡起赫尔佐格之前扔掉的黑伞,用力量和技巧扎入井壁上,为绘梨衣挡雨。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眼源稚女,“也别伤心了,我答应过源兄,让你们一家团圆,自然也包括他在内。”
说罢,在源稚女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从身后的战术背包中抽出一支他在小屋中带上的针剂,直接扎在了源稚生胸口。
大概过了几秒,源稚生的身躯抽搐了一下。
“呼——”
长长的吸气声响起,随后是一连串的咳嗽声,在源稚女惊喜的目光下,源稚生醒了过来。
源稚生眼前的视线清晰后,看到陆晨站在面前,心神放松,随后……一拳打在陆晨脸上。
而陆晨……纹丝未动。
“嘶——”
伤口撕裂,源稚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一向文明的蛇岐八家少主少见的爆出了东方的粗口,“草,你的脸皮真厚!”
“明明是你力气太小了,用了古龙胎血也只有这种程度。”
陆晨一本正经的反驳道,让源稚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缓缓的坐正身躯,又转头看向另一边,那里是眸中含泪的源稚女,“稚女……我回来了。”
说着,他又摇头笑了笑,“不。”
顿了下他脸上露出许多年不曾有过的温柔笑容,一如当年在小村小镇中对弟弟的微笑,“……稚女,欢迎回来。”
“哥哥——”
源稚女扑到源稚生身上,兄弟两人紧紧相拥。
绘梨衣看着这一幕,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哥哥不会有事的消息在路上老爷爷已经告诉她了,所以她没有很担心。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哥哥和另一个哥哥抱在一起,感到那股温情的氛围,心中也觉得暖暖的。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源稚女看着哥哥胸前的伤口,明明他刺穿了哥哥的胸膛。
源稚生笑了笑,“这你要问陆兄。”
陆晨耸了耸肩,“你在这场战斗没用言灵,但你哥哥也放了很多水,他用了古龙胎血,白刃战你是赢不了他的,剩下的就很简单了,以你们现在接近次代种的血统,心脏早已不是致命点,要砍掉头或断掉脊椎才是有效的致命伤。”
他顿了下继续道:“况且源兄也没那么傻,早就提前在龙骨状态挪移了心脏的位置,你不算是正中红心,这会儿估计都长得差不多了。”
源稚女有些后怕,还好哥哥表现的很弱,风间琉璃没有动用言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或许那时候陆君也不会再袖手旁观。
“那哥哥为什么……”,他还是有些不解,哥哥之前身上的生命体征都完全消失了。
他看着扔在地上的针剂,解释道:“他吃了世界第一的炼金大师制作的假死药,最长可以进入假死状态半小时,我刚刚给他打的只是解药。”
源稚女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对风间琉璃提出那个条件。”
源稚女回想起几天前的对话,当时他说会想办法帮陆晨找出王将,到时候他们一起杀了王将。
而陆晨则对风间琉璃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如果王将带他找到了神,他要拖延时间,不能杀死神。
二是风间琉璃和源稚生的战斗陆晨不会插手,但风间琉璃如果最后赢了,不能继续伤残源稚生的“遗体”
如今看来第二条有些多余了,风间琉璃在获胜后,就再也压制不住源稚女,别说补刀了,风间琉璃自己都恍惚间哭的像是个孩子,最后烟消云散。
“源兄,自己看看,接受现实吧。”
他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指向在远处地面上爬着哀嚎的赫尔佐格,那是源稚生熟悉敬爱的面孔。
源稚生站起身来,看着橘政宗的面孔,默然无语。
他没有听到之前赫尔佐格和源稚女的对话,但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用说了,眼前的景象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他们蛇岐八家真的有叛徒,而那个叛徒也真的是八位家主之一,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会是他们的大家长……自己的老爹。
“这是你们自家人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陆晨说着,走向不远处的八岐大蛇,他通过之前赫尔佐格话,知道白王残骸应该是在八岐大蛇体内,但这东西杀起来应该也有起源币。
而源稚生兄弟则是走向那在地面挣扎的赫尔佐格。
这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