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一切能做的事,塔莉垭又怔怔坐着思念了会儿家乡,后百无聊赖般掀开了女人额头的黑发。
与满布伤痕的身体不一样,女人的脸很漂亮,恕瑞玛典型的浅棕肤色上又带着一种刚硬的锐气。
“愿织母保佑你。”她呢喃着。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背后不远传来了硬靴踩踏黄沙的声响,连忙转过身,见到了一个面容温善帅气但又绝不是恕瑞玛人的青年,以及一名眼神如鹰的少女。
那踩踏沙土的声音正是从穿着高筒靴的少女脚下传来,塔莉垭愣了一下,连忙道:“你们好,这座废屋已经有人住了,如果你们需要住所的话,隔壁应该还没人。”
“谁会抢着住在这种地方啊。”奇亚娜对塔莉垭的提防表示不屑。
季星则和善道:“我们找人。”
“找人?”塔莉垭短暂困惑,反应过来,既然自己不认识他们,他们来这里找的就只能是一个人。
她半侧身体,将昏迷的女人挡住更多,问:“你们……是她的朋友?还是她的敌人?”
“都不算。”季星道:“解释起来可能有点复杂,看她的状态好像也不太方便……嗯,简单来说,我听说她是鹰王之后裔,阿兹尔因为她的鲜血而复苏,想找她要一点鲜血做研究,看看飞升者的奥秘。”
“……啊?”塔莉垭一呆。
鹰王的后裔?皇帝阿兹尔是因为她而复活的?我救的这个女人竟然有着这么大的来头?!
“不、不是说……恕瑞玛皇室的所有血脉都随着当年的飞升灾难而消亡了吗?”她忍不住问。
“这我也不知道。”
季星笑了笑道:“但阿兹尔身为一个在位几十年的皇帝,有几十个老婆再加上一些没有公之于众的侍女、奴隶……机缘巧合下遗留了一缕血脉,也是正常的事。”
他走到一旁,弯腰拾起了一柄造型别致的十字刃,轻轻掂了掂,很快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柄‘轮子妈的轮子’、传承自恕瑞玛开国女皇瑟塔卡的武器恰丽喀尔不是魔法武器,但上面充斥着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让它成为了一柄蕴含恐怖能量的神器!
飞升之力?
这力量的本质甚至还要超过魔力,其差距应该和仙术查克拉与普通查克拉差不多,融了别的东西。
而传承不曾断绝的奇亚娜则迟疑道:“这难道是……恰丽喀尔?”
“恰丽喀尔?!”还没回神的塔莉垭更加惊讶,显然身为恕瑞玛人的她也听说过这传说中的武器。
她看看季星与奇亚娜,一时仍是分不清他们是否抱有恶意,道:“你也说了…她现在的状态不太方便,可以等她苏醒你们再来吗?”
“她已经醒了。”季星道。
“哎?”
塔莉垭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希维尔果然睁开了湛蓝色的眼睛,撑着身体奋力坐起,似乎牵扯到身上的伤势,那姣好的面容上显露出一缕痛色,但依旧毫无软弱,甚至做出了随时扑杀敌人的样子。
“把我的刀还给我!”她盯着季星道:“或者你打算直接用我的武器剖开我的身体,拿走我的血去做什么研究?你可以试试现在的我还能不能咬断一个小白脸的喉咙!”
奇亚娜的嘴角忍不住弯起,希维尔的威胁在她听起来实在是哪哪儿都有趣,小白脸?哈哈哈……真不错,女皇喜欢这个称呼!
季星也笑道:“我白吗?”
他松开了那开始用力挣扎的十字刃,任由其受到希维尔的血脉召唤,回到了希维尔的手里。
握住武器,希维尔也似有了点底气,她还想站起来,却在刚有动作时就不住咳嗽了几声瘫坐回去。
“小心伤口。”塔莉垭连忙半搀扶希维尔,道:“感谢织母,你终于醒了,但你还需要休养。”
她再望向季星和奇亚娜,男孩子般帅气的面容上添了郑重,显然是在说自己会保护希维尔。
希维尔看了眼她。
在这片沙漠中想要取走她性命的人太多了,因为她是一个只认金钱的佣兵,这些年得罪了太多人。
原本她有着足够横行在这片沙漠的势力,但亲信手下基本都死在了卡西奥佩娅的暗算下,其它大部队则在听说她有着恕瑞玛皇室的血脉、阿兹尔因她而复活后,做起了复兴恕瑞玛做贵族的美梦。
她的伤就是因此而来,她不想回王都去见那个疯疯癫癫的皇帝,也对皇室身份一点都不感兴趣。
现在的她可谓孤家寡人,这个救了她的女孩原本也无法很快得到她的信任,但之前在她装晕时,塔莉垭的表现让她放松了几分戒心。
“那些婊子养的家伙,平时吃着我的饭,下手却比谁都狠。”她切了一句:“看来现在我的威胁确实有些软弱无力,你们敢两人穿越荒漠来这里,总该有些底气的。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嗯,想战斗的话刚刚就不会多话了,我就当你们没有恶意。既然这样,想要我的血是吗?拿钱来买吧,一滴一枚金币。”
她宰出了天价,等待季星的反应,却见季星随手摸兜,取出来一张金票,发动了钞能力。
“那先买一万滴。”
“……哈?”
希维尔瞠目结舌地接过,塔莉垭也睁大眼睛看了过去,皮尔特沃夫金库发明的最大额、10000金币的钞票映入她们的眼帘。
她们从没有见过。
塔莉垭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希维尔经手过的倒是有了,但沙漠挣沙漠花,分币不存,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额的金票!
她用力抿了抿,确定真伪,一时间感觉伤都轻了。
“是真的……”
她再看向季星,眼睛里放射出贪婪的光芒,忽又一怔:“等等,一万金币……买一万滴?!你是打算把我当成猪猡一样关进笼子里,带在身边抽血供你研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