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给珍珠把脉。
脉相跟昨晚差不多,只是发热一直不见好转,咳得又厉害了。
“珍云,用板蓝根,金银花,甘草熬的水,可有一日让珍珠多喝几次?”
珍云哽咽的回答:“奴婢是按小姐吩咐在照顾姐姐的,只是姐姐吃啥吐啥,喝啥吐啥,那药刚进胃里没几分钟,就又吐出来了。”
听珍云这么描述,楚蘅也是苦恼。
珍珠从小受苦,身子虚弱,被瘟疫感染,才会比其他人都严重。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再取出喊谭雪莲,喂到珍珠的嘴边:“珍珠,张嘴,把这个吃了。”
寒潭雪莲有一股清香,味道也不错,不容易吐。
珍珠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硬是不肯张嘴,还挪动身子,远离楚蘅的手:“小姐,这可是救命的药啊,你就不要浪费在奴婢的身上了,万一奴婢吃下去,又吐出来,岂不是浪费了。”
楚蘅只好按住她,不让她躲闪:“你的命也是命,赶紧吃了,你若是有事,我,小翊儿,珍云都会伤心,珍云在这世上,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忍心丢下珍云不管吗,你舍得丢下我与小翊儿吗。”
珍珠哽咽着回答:“小姐,奴婢舍不下你跟小公子,奴婢最舍不下你们了,奴婢也舍不下珍云。”
“既然舍不下,就将这药吃了,寒潭雪莲没了,可以再寻找,你的命可只有一条。”
珍珠这才将药服下,好在,没有像白天那样,吐出来。
楚蘅与珍云稍微松了一口气。
叮嘱了珍云好好照顾珍珠,楚蘅才离开。
眼下,白日要到医馆帮忙,她只有利用晚上的时间研制治疗瘟疫的药。
从珍珠的房里出来,她洗了手,洗了脸,又换了身衣服,去见了见小翊儿,便让锦容,锦玉陪同她去御医院了,九爷从御书房回来,已经是子夜,却不见楚蘅在寝宫里,便向宫女打听。
“陛下,锦容姑娘,锦玉姑娘陪同娘娘去御医院了。”
九爷皱了皱眉,转身,大步朝御医院走去。
御医院里,灯火通明,几名御医被楚蘅留下帮忙。
忙了半夜,楚蘅想了三套治疗瘟疫的方案出来,将方子写下,然后让御医配药,再去熬药。
九爷赶来时,正好见楚蘅叮嘱几名御医抓药。
“参见陛下。”
九爷扫了几名御医一眼,抬手,让他们起身,继续做自己的事。
“爷,你不是在御书房忙吗,怎么来了?”
九爷皱眉回答:“现在已经子时了,我回寝宫,不见你人影,向宫女打听了,这才得知你在御医院。”
楚蘅一门心思的研究资料方案,倒是没注意到,已经子时了。
“爷,你明早还要上朝呢,先回去歇着,我这里马上就好了。”
九爷伸了伸胳膊,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走到一把太师椅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我等你。”
月皇陛下亲自监督,那些个御医只好手脚麻利一些,很快按楚蘅的方子配好了药,然后丢进砂锅熬制。
三副药,熬了三大碗黑乎乎的药汁。
楚蘅叫了三名月卫进来,吩咐三名月卫将那三碗黑乎乎的药汁端去喂昨日那五条狗。
她回宫后,去看过那五条狗了,一只只都蔫蔫的躺在铁笼里,跟那些染了瘟疫的灾民一个样子。
翌日一早,她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去看铁笼子里的五条狗。
五条狗,两条喂的是第一套方案的药,另外两条喂的是第二套方案的药,最后一条喂的是第三套方案的药。
喂药已经一夜了,她去看,发现五条狗还是蔫蔫的躺在铁笼里。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想要控制这场瘟疫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锦容往笼子里瞧了一眼,问:“娘娘,是不是昨晚的药没有效果?”
“是啊,今晚还得继续配药。”
用过早膳,楚蘅又在锦容,锦玉,以及月卫的陪同之下,前去为民医馆。
金銮殿上,有官员正在向九爷禀报各地受灾的情况,还提到了瘟疫。
“陛下,玄月,望月,孤月,崇华县,月溪县,月峡县的驻守官员都禀报,当地发现了感染瘟疫的病人,现在灾情未过,又发现瘟疫,简直是雪上加霜啊,还请陛下速速定夺,该如何处理那些感染了瘟疫的灾民。”
“陛下,微臣建议,趁瘟疫尚未蔓延开,发现身染瘟疫的灾民,立刻处死,然后将尸体火化。”
“牺牲个别,保住整个月国,微臣附议。”
九爷听了半天后,扫了刚才发言的大臣一眼,冷声打断正在说话的大臣,道:“朕这么做,与大风王朝的皇帝有什么区别,你们可有想过,灾情过去,朕却失了民心,月国亦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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