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冷声回答:“如假包换。”
楚廷豫仔细审视了那玄素琴几眼。
玄素琴长什么样子,他无缘得见,但是这把古琴,分明是惠丫头的,而且还是他送给惠丫头的生辰礼物,此琴唤作来凤琴。
“月皇,你可不要欺负本相不识音律,不懂琴,这把来凤琴,分明是惠儿十五岁及笄礼上,本相送给惠儿的生辰礼物。”
九爷抚摸着琴弦:“琴面确实是来凤琴的,可是琴弦是玄素琴,难道楚相不知,玄素琴既是一把绝世好琴,又是绝世的兵刃。”
楚廷豫顿时明白过来了。
难怪,方才这个男人仅凭琴声便将他身边厚重的茶桌震碎了。
“楚相还要本皇请懂琴的大师前来验证吗?”
来凤琴上安着的七根琴弦是来凤琴本身的,还是玄素琴的琴弦,只要请来铸琴大师,查验一番就真相大白了。
大风王朝最著名的铸琴大师在皇宫里,若是去请铸琴大师,必会再次惊动承孝帝,楚惠偷倒玄素琴一事,更是会传得沸沸扬扬。
身为皇家的准儿媳,竟然偷盗东西,这若是让承孝帝知道了,必不会轻易放过楚惠。
楚廷豫与卫氏很快想到了这一层。
“惠儿自幼痴迷对古琴痴迷,一时糊涂,这才犯下如此错误,还请月皇看在蘅丫头的面子上,饶恕惠儿一次。”
楚蘅冷冷一笑。
为了楚惠,楚廷豫还真舍得放下老脸求情。
楚廷豫话落,转身,扬手一耳光打在楚惠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做给九爷与楚蘅看的,用足了力量,打得楚惠连连后退了三步,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红肿一片。
“孽女,竟然做出这种丑事,还不赶紧向你姐姐赔罪。”
楚惠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捂着脸,暗暗咬牙,走向楚蘅。
她还没开口,便没九爷抢了先。
九爷沉声道:“这玄素琴是本皇的,不关蘅儿的事,原不原谅你,也是本皇的事。”
楚蘅看着身边的男人,心头一暖。
这个男人既为她报仇,又不想她做恶人,竟如此为她着想。
楚惠话到了嘴边,听到九爷的话,顿时噎住。
“月皇想让惠儿怎么做?”
当着李大年的面,九爷咄咄相逼,令楚廷豫有些恼羞成怒。
月皇笑了笑,回答:“楚相大人这话可真有意思,是楚惠小姐贪念本皇的玄素琴,盗本皇的玄素琴在先,楚相大人现在竟然问本皇想怎样?”
他又算计的一笑,根本不给楚廷豫开口的机会。
“既然楚相问了,本皇也就直说了,本皇也不为难楚惠小姐,请楚惠小姐将玄素琴的琴面还给本皇,若是有损坏,按价赔偿,对了,这把玄素琴,本皇从铜雀阁购得,一把琴总共白银五百万两,若是楚相不信,可以去铜雀阁问一问。”
自从月皇报价五百万两银子后,楚廷豫心头有种很不好的直觉浮起来。
他紧绷着一张脸,扭头问楚惠。
“那玄素琴的琴面呢?”
知道月皇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楚惠哪里敢留着那玄素琴的琴面。
楚蘅出嫁那日,她发现,楚蘅并未将玄素琴带走,便吩咐碧桃去芸苑将玄素琴取了,她拿到玄素琴后,担心夜长梦多,当下便将玄素琴换了琴面,原本的琴面,她早已吩咐碧桃烧毁了。
“惠儿,玄素琴的琴面呢?”
她迟迟不回应,楚廷豫急得眼皮子直跳,干脆朝着楚惠咆哮。
楚惠心头一抖,根本不敢直接面对楚廷豫,垂着脑袋,吱吱呜呜回答:“被……被烧毁了。”
“什么?”
楚廷豫只觉得气血上涌,脑袋里嗡嗡作响。
“你这败家女啊,败家女。”
“什么,烧毁了。”
九爷眼神一暗,表现得痛心疾首:“那可是本皇最喜爱的一把琴,也是本皇与蘅儿的定情之物,于本皇来说意义非凡,你竟然将它烧毁了,楚相,实在对不住了,那玄素琴的琴面价值二百万两银子,本皇念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收你一百六十万两银子。”
楚蘅嘴角一抽。
这是坑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啊。
楚廷豫一张脸黑得跟锅底差不多了。
一百六十万两银子啊,他做官这些年总共捞的油水加起来,也不过这么一点点,有可能还不够。
不过,卫氏嫁入丞相府时,倒是带了不少嫁妆过来,加上卫家陪嫁的那十几间铺子,这些年又是赚钱的,凑一凑应该足够一百六十万两。
楚廷豫心疼自己的银子,瞪了卫氏跟楚惠一眼,冷声道:“这件事,是你们母女俩惹出来的,你们母女俩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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