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一上午,楚江的心里的怒火比楚廷豫还升得高。
今日,他正好不用当值,准备在家好好睡个懒觉,就因为这贱人今日回门,他被父亲早早的叫起来,候在这府门前风吹日晒。
“你不是清早打发人过来,为何现在才到?”
他心里气恼,说话的语气不免有些质问。
“你这是在责怪本皇来晚了吗?”
月皇冷冷的开口,楚江心里惊了一下。
他万不敢责怪眼前这个男人。
月皇此人做事,一向有些不近人情,这些日子,楚廷豫算是看出来了。
他生怕月皇责怪楚江,急忙开口:“月皇误会了,江儿不是这个意思。”
“蘅儿,既然回来了,还不赶紧请月皇入府。”
他朝楚蘅使了眼色。
“我们进去吧。”楚蘅挽上九爷的胳膊。
九爷这才从楚江的身上收回了目光,随楚蘅一起,进了丞相府。
楚廷豫作陪,卫氏,楚惠,楚江,花氏,楚瑜等一群人跟在后面。
楚江方才吃了亏,此刻跟在后面,看着楚蘅的身影,暗暗咬紧了牙。
这贱人不止欺负母亲,妹妹,如今仗着有月皇撑腰,还欺负在他头上了,总有一天,他会让这贱人好看。
楚蘅,九月随楚廷豫到了前院正厅。
楚廷豫遣散了卫氏,楚惠,花氏,楚惠,连同楚江,顷刻间,偌大的正厅里只有楚蘅,九爷与楚廷豫三人。
婢女进来上茶。
楚廷豫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忽然问楚蘅:“蘅儿,你母亲呢?”
那日,楚蘅出嫁,柳氏送楚蘅上了花轿后,便不见了踪影。
柳氏在这玉临城人生地不熟的,他猜想,定然是跟随楚蘅去了玄武大街的黄金屋。
堂堂丞相府的女眷,跑去月皇的府邸住做,有失丞相府的颜面。
“你母亲是不是在黄金屋?”
“父亲已经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楚蘅回答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还有些冷嘲楚廷豫的意思。
当着月皇的面,楚廷豫隐忍着,“你母亲住在玄武大街的黄金屋始终不成体统,你何时将你母亲送回来?”
楚蘅看着楚廷豫,嘴角讽刺的笑容越发明显。
“母亲随我住在玄武大街的黄金屋不成体统,呵呵!那么,母亲住在丞相府,受人欺负就成体统了吗,父亲,您别忘了,母亲可是与您共患难的结发妻子。”
楚廷豫脸上一阵青紫。
“你这是在责怪父亲没将你母亲照顾好吗?”
难道不是吗?
楚蘅很想这么回答。
她看着楚廷豫,压了压心中的火气,“这些年,母亲与我一起住,已经习惯了,反正父亲身边不缺女人,又何必要母亲回府。”
这句话,摆明了骂楚廷豫三心二意。
楚廷豫气得端茶的手发抖,当着月皇的面,却不好发作。
楚蘅干脆将话挑明了说:“母亲不想回来,谁也别想勉强她。”
包括,楚廷豫也不行。
楚廷豫简直气炸。
“我遗忘了一些东西在芸苑,今日回来,一则是回门,二则是将我的那些东西带走,既然父亲没其他事了,我与夫君这回芸苑去了。”
楚蘅根本不给他发作的机会,放下茶盏,起身走上前,去牵九爷的手。
九爷很配合的起身,笑眯眯挑了楚廷豫一眼。
“这些年,岳父大人对岳母大人与蘅儿不管不问,既然岳父大人养不起岳母大人与蘅儿,以后便有小婿代劳了,小婿可不差这点银子。”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楚廷豫气得脑袋眩晕,气血上涌,等楚蘅与九爷走了,将身边的茶桌拍得咚咚作响。
他终于明白了。
那丫头今日回门是假,回来算账是真。
人去楼空,芸苑内,冷冷清清的,连一个洒扫的丫鬟都没有。
九爷扫了一眼面前冷清凄凉的院子,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日子,你跟娘便是住在此处?”
凤烨回禀他,卫氏安排了一处很简陋的院子给柳氏与楚蘅住,他却没想到,丞相府中的院落能简陋成这样。
楚蘅挽着他进屋:“此处是娘以前住过的地方,娘喜欢。”
九爷这才没计较了。
否则,楚廷豫与卫氏这般虐待他的丈母娘与小媳妇,这笔账,他一定与那两贱人好好清算。
楚蘅挽着他,先到了书房,将藏在书架上的乐谱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