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尔、塞德里克、埃里克,在法理上是蓝狐的封臣,九百人当为蓝狐直接指挥。
如果,蓝狐只调动自己哥德堡伯国的jūn_duì ,仅带走九百人足矣。
考虑到这种抢掠发财的好事让北边的家伙们错过,日后少不了一番纷争,维纳恩斯塔德伯国,这番便以同盟军的身份加入。
那么,谁是老大?
蓝狐毫不犹豫亮出了留里克给予他的亲笔文书,他面对着众贵族高调直言:“此次远征法兰克是罗斯王给予我的任务,若行动出现茬子我将负全责。所以你们各方意欲参与行动,必须听从我的指挥。如果是因为你们的原因出了问题,我自会向罗斯王汇报。”
他主要便是针对理论上身份等级相当的戈姆。
“你当如何?戈姆兄弟?”
“我?蓝狐兄弟,你见多识广。兄弟我年纪也大了些,我手下的年轻人需要你这样高明的勇士。一句话,我跟着你。”
戈姆答得干脆,各贵族的表态一样干脆。
如此干脆,不如就在河畔宰掉几只羊,大家共饮羊血对神发誓,再将剩下的羊血献祭约塔河的河神。
至于信仰,至于是否亵渎了天主,蓝狐并不在乎,哪怕祭祀之际他的脖子上依旧挂着纯银的十字架。
一千名约塔兰战士,从来只是蓝狐需求兵力的下限。
至少一千士兵,而今竟膨胀到一千五百人之巨!
何止如此?一些人早已划着船一家老小漂到来茵河入海口,或许只是客居,定然会有人选择定居的日子。那些人,平日里是渔民,若有需要瞬间化身战士,意味着罗斯军还有一支兵力未知的援军呢!
可是,蓝狐手里的粮食就只供应真正的一千余名罗斯战士。
吸收了“无骨者”尹瓦尔的两百丹麦兵,再吸收这一千五百名约塔兰兵,罗斯军已然膨胀为超过三千人的庞然大物。甚至,它仍能膨胀!
“罗斯王为我准备了有限的粮食,你们既然要参与到这场远征,物资就只能自行筹措。你们务必多带食物,多带鱼线与渔网。你们要在来茵河入海口驻扎,在得到我的直接命令前不得主动进攻,就在近海努力捕鱼维持着生活,等待我处理完内河地区的事务后,我们发动真正的进攻……”
就在哥德堡,蓝狐为他麾下的联军制定了路线图计划。
一瞬间,来茵河入海口的鹿特斯塔德变得全所未有的重要。那片舒缓的地域将变成巨型兵营,联军依傍着当地的罗斯商铺驻扎,胖子红狐得到授权,届时便有这位代表其兄长蓝狐,与众奉命驻扎的贵族保持战略蛰伏。
按理说,拥有大军蓝狐可以直接找到马斯河入海口,一口气深入其中直接对亚琛动武。
不!拿骚问题亟待解决。
甚至,留里克事实的大儿子雷格拉夫带兵出动,一样是极为重要的。
一场春雨来的及时,他滋润了完成春耕后约塔兰人的农田,但也实实在在迫使蓝狐推迟行动计划。
蓝狐并不召集,他有一种预感,这场军事行动可不是一个夏季即可完成的。或者说,既然有着趁着法兰克内乱而偷袭的机会,任何的机会都要把握住,军事行动将是连续的,它甚至不会有明确结束的时间。
他尤为记得留里克强调的原则:尽可能对法兰克展开劫掠。
这就意味着,对中王国动武是无底线、无原则、无限时间的!
杀戮、纵火、破坏不再仅仅是北欧战士们对奥丁和托尔的血祭,这种行为还得到了罗斯王的默许以及不可明说的鼓励。
唯一的要求是,不可劫掠来茵河右岸(主要是北部区域)的一切势力,而弗兰德伯国是唯一不征的左岸势力。
五位约塔兰贵族皆带着各自的jūn_duì 出发,以至于当地的最强男子齐聚。
战士的剑、斧锈迹斑斑,比罗斯军的钢剑钢斧差太多。他们的短木弓虽拙劣,这次按照蓝狐的要求,各村几乎拿出来全部的箭失,哪怕大部分箭失的箭簇是骨头制作。
在蓝狐看来,这样的战士像极了二十年前的罗斯jūn_duì ,或是十年前自己祖籍地的昂克拉斯部族战士。
他们相对于现在的罗斯正规军拙劣至极,与法兰克重步兵相遇也要吃打款,若以之偷袭则恰到好处。
蠢货才和中法拉克的主力拼命!兄弟们此来是奉命制造混乱,并趁机大发横财呢!得留着命搬运金银珠宝押解走抢到的女人,可不敢和法兰克重骑兵死战不退。
蓝狐是这么想,不见得很多战士也是如此鸡贼。
诸如阿斯卡德他年轻的兄弟们,也许,只有身披缴获的法兰克甲胃,矛头上插着带着法兰克铁盔的战士头颅,方能证明自己真的成为男人。
带着亢奋的心情,沉寂多日的约塔河犹如一汪沸腾之水!
固然是三十人一条船,各贵族对劫掠发财有着十足的信心,这不每条长船身后在牵引着至少一艘空载小船,为的就只是装运财宝和俘虏。
很多年轻人甚至没有婚配,他们对自己的妻子是什么人始终保持着宽容态度,这番纷纷幻想着可以抢一个法兰克姑娘,今年把人抢到手明年自己就做爹了,再多生几个孩子何其光荣。
毕竟,两年前联军大破东法兰克大军,约塔兰人是参战力量之一,当年的老战士现在纷纷就在军中。
人们完全忘了当年为了胜利联军也付出了恐怖的损失,在法兰克铁骑的冲撞下,很多人被冲撞践踏成肉糜。
谁在乎呢?
老人间口口相传的可是很久以前法兰克的恐怖统治者的野蛮杀戮,消息传到约塔兰,那是让丹麦人都畏惧的存在,自然也令他们心生恐惧。
而今因为实打实的胜利,年轻人不再感觉法兰克军的强大。
“那些战死的家伙是武艺不精!”
“他们战死是因为战斗的时候怯懦!”
“我挥动斧头只要三次即可砍伐一棵大树,杀死一名法兰克士兵只要挥动一次即可斩首!”
“我肯定不会战死。哪怕真的死了,此乃命运。我的灵魂会直接前往英灵殿。”
……
海面上到处是扬起的三角风帆,罗斯军的长船逆风而动。约塔兰人长船仍是传统羊毛麻线混编的衡帆,他们不得不暂时性收帆,迎着南风操持着大桨,一艘艘船犹如海面移动的大蚰蜒。
没人感觉到累,亢奋精神带来无尽力量,罗斯人、丹麦人、瑞典人,以及约塔兰人有说有笑。
所有人对前景充满向往,就好似法兰克人在他们的都城亚琛堆砌了一座银币之山,只是安静放在那里,迎接着来自北方的真正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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