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对卡累利阿战争缴获的战俘被罗斯军战士分了个干净,如此一来一大批女子随着胜利者迁移到了诺夫哥罗德。
定居点出现一批全新的黑头发女子,她们各有主人,无出其右的皆被迫与征服者发生了关系,接着干起了苦役。
身为王公的留里克仅是对自己的部下做了底线要求,因为劳动力太宝贵了,这些女子的生命权都得到王公的承认,蓄意的虐待是禁止是,一经检举调查确有其事,当事人将被罚款。
卡累利阿人还能再掀起怎样的波澜?一个地区强权分明被打断了脊梁骨,如此一旦趴下可是再也站不起来。
能如此简单的解决北方威胁问题,罗斯大军在战争中战损微乎其微,掠夺的最大财富就是战俘与鹿群。
如今在新罗斯堡和诺夫哥罗德,两个地区各生活一支规模很大的驯鹿种群,其中大部分法理上属于王公家族的财产,鹿是饲养工作被下放,做鹿倌者就是那些早早投诚的养鹿人,或曰拉普人,或曰萨米人。
这片地区最劣势最苟延残喘的一群人,因为依傍罗斯王公,举族命运为之改变。他们倒是普遍没有野心,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如果给王公放牧驯鹿可以得到稳定生活就愿意永远做下去。
养鹿人群体毕竟是一群分散的家庭氏族微型部落的统称,不会因为出了露米娅这样的罗斯公国大祭司而妄自菲薄,因为还没有发展处国族认同,不过是一大群在罗斯公国控制区内生活的顺民罢了。
但有一大批人,他们自出生开始非常天然的承认“罗斯”这一概念。
如果说一个国家的存在是因为民众想象的共同体,这些人就出生在这一共同体内。
多年前,第一批远嫁罗斯部族的斯拉夫女子,她们的大孩子纷纷长到了七岁。即便是按照斯拉夫社群的传统,无论男孩女孩,等到了五岁就具备了一定劳动力,完全有义务参与家庭劳动,乃至参与传统农庄的农业劳动。
罗斯公国更进一步,因为这些孩子就是婴儿潮的一代人!
公国在爆人口,第一批新生力量已经初具生产能力,其中七岁和六岁的孩子,无论男女已经达到了二百人。他们论及血统,是北日耳曼罗斯人与东斯拉夫伊尔门人的混血,他们的父亲都是罗斯人,也理应是罗斯人。
既然是罗斯后裔就必须继承祖先的意志,尤其是男孩必须具备强健的体魄,能够在伐木捕鱼狩猎和战争有卓越表现。
他们不仅仅是父母的孩子,更是属于罗斯公国。父母并不掌握孩子的绝对抚养权,留里克将孩子们从父母身边带走,会组织智者教育他们知识,会组织他们伐木与军事训练。
一众孩子无论男女,首先会成为伐木劈柴高手,会成为射箭高手,会懂得拉丁字母,统一学习拉丁语诺斯语与斯拉夫语。他们将了解自己所在世界的基本地理,了解罗斯公国在这片区域的位置,周边又存在哪些国家。他们还将学习数学知识,尤其是把九九乘法表牢记。
留里克要做的就是原始的义务教育,开课时间就是温暖时节的非农忙期。由于现阶段所要教授的知识不多且特别强调实用性,第六旗队的受过好多年教育的年轻崽子们,他们清一色是极佳的老师。另有自己的十位忠诚的斯拉夫女仆,她们在担任书吏技术工人的工作以外,工作就是授课。
这项措施针对的不仅仅是数量逐年暴增的混血孩子,尤其是诺夫哥罗德的斯拉夫本地孩子,也在收纳管理的范围内。
真的要把孩子们从他们的父母手里夺走,倘若不给予恩惠是难以落实的。倘若采取武力行为,斯拉夫父母定会恐惧。
如果孩子不参与家庭农庄劳动,那就是单纯的白养米虫,是纯粹的消耗者。倘若孩子们的确不劳动也不消耗家里的粮食,问题也就少了很多。
至少罗斯本部的居民是欢天喜地的将自己的幼子交给留里克王公,政策落实这么多年了,孩子能在王公这里吃到免费的餐饮,他们被养得强壮高大又健康,作为父母节约了一大笔养儿开支。
此乃德政,公国承担了受教育者学习期间的伙食费用,而这实为如今生产力底下年代一个人生活的最大开销。
公国现有的被直接管辖且低于十五岁的人究竟有多少,根据手头的统计资料,孩子的数量已经突破一万人规模,未来只会进一步飙升。
这可谓一个极其夸张的数据,留里克也不得不感慨一个生活整体变好后大量可生育女子加入后,引起所有家庭的生育狂潮。
现实来说,留里克确信自己的国库无力养活所有的孩子,除非他增加各种税款垦荒扩大麦田面积。
现实如此,那便退而求其次,先在通知核心区管理好一批孩子罢。
第六旗队的一批精干男女被挑选出来,再加上他的十位斯拉夫女仆,以及那位约翰英瓦尔,一共四十人被召集在留里克于诺夫哥罗德的罗斯杜马。
宽敞的议会庭里齐刷刷坐着年轻的面孔,不同于那些老家伙的大大咧咧,这群年轻崽子整体表现出一种严肃。
留里克当众拍拍手,宣布会议开始。
所谓会议实为他的宣讲:“你们都看到了,我最近下令一批男人去伐木。他们将在城内的一片荒地再设一圈围墙。我要在围墙内建设一批房舍,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教育你们其他的罗斯兄弟姐妹。你们是他们的老师,会在房舍里面教育他们语言与计算。你们也要把他们带到开阔地,训练他们伐木射箭,等等等。”
与其说他们是老师,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孩子,虽然有着近似成年人的身形,脸面的稚气尤在。他们安静坐着,凝望着王公的脸洗耳恭听。
宣讲非常简短,话毕,留里克昂起头问:“你们有问题吗?有疑问就站起来告诉我。”
这不,约翰英瓦尔率先站起来。
“你……有疑问,或是建议?”
“我……我只是非常惊讶。大人,您真的打算让整个罗斯,都能够广泛使用拉丁语?”约翰英瓦尔惊讶的表情就写在脸上。
“怎么?此事我早就告诉过你,莫非你竟觉得此事不切实际。”
“不不!如果您愿意做,定然能够成功。只是拉丁语是教士在用的神圣语言,是罗马人的语言,据我所知大量法兰克贵族以会说拉丁语为荣。难道,您的确渴望在罗斯再造光荣?”
“再造?”留里克轻蔑地笑了笑,“我只想创造一个光荣,何谈再造。你!约翰英瓦尔,你是这里最懂拉丁语的人,我最看好你的教育能力。不过你记得,你的责任只是教书,不可去传播法兰克的那些信仰。”
“是。那么,我自己的孩子……”
他这一问竟把留里克问住了。
“啊!”留里克一拍脑门,“我都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我记得你们教士不可结婚,可那个女子是我给你安排的。无妨,我认可你的孩子是罗斯人,会得到妥善教育。请放心,我会支付你报酬,你也会成为被罗斯民众尊敬的智者。”
教书育人也是劳动,且是一种非常伟大的劳动。他们被留里克精选出来的前提是各个“德智体美劳”是优秀的,反正如今的时代遍地文盲,他们都是年轻智者,他们不做教士谁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