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留里克对着父亲直呼其名,还是带着那种高贵者的腔调对着父亲说话。
整个部族里没有任何的孩子曾有这样的举动,正是因为史无前例,闻着都被深深的震撼。
一时间奥托坐在地上一直愣神,尼雅更是直接跪在雪地上不知所措。
毕竟,留里克只是形态上是一介孩子罢了。他泄愤式的将父亲的剑再插进雪地里,人有那剑刃左右摇晃,接着有拾起掉落的刀子,插回腰带上的皮鞘中。
这里,一度死一般的宁静。
渐渐的,遭到震撼的人们缓过神来。
许多人觉得今天留里克明显就是在挑战他父亲的权威。
还有许多人觉得奥托的愤怒确实是一个错误,因为留里克仅凭自己的力量就取得胜利了,之后如何惩治犯错的仆人,也是留里克自己的事。哪怕是父亲,奥托不应该越权。
然而还有一些人,待事态已经平息后,他们开始诉说起古老的传说。布伦希尔德曾抗命于奥丁,接着就被奥丁轻易的制裁。
一路之上,这些勇士听了领奥托太多的嘟囔,领一直声称虏获的这个女孩之所以活到现在都是女武神的命令。
甚至人们开始有了细思极恐的假设,并成为了人们的无聊冬季绝佳的谈资。
那就是这女孩袭击留里克的事绝对有蹊跷!这根本就是布伦希尔德反抗奥丁,之后又被奥丁制裁的睡前故事,它在凡人间的重演!
留里克不是“奥丁祝福”吗?这个女孩不是“奥丁祝福者的仆人”吗?
留里克的举动令奥托心情复杂,他高兴于自己的儿子的确是勇敢者,也对儿子仅仅七岁就挑战自己感觉不悦。
已经十多年来,部族里还不曾有人敢于正面挑战自己,而今唯有爱子做出这样的举动。
整体而言奥托还是非常高兴儿子确实有继承领之职的气魄,就是儿子赦免了养鹿人女孩的死罪,让他觉得有些担忧。
奥托生怕那女孩再寻得一个机会,最后刺死自己的留里克。
可是,虽然部众中迅被提起古老的传说,奥托突然恍然大悟。
又是一个露宿雪原的夜晚,养鹿人女孩还活着,就是手脚依旧被捆着。与之前有所不同的事,她已经在留里克的强烈要求下睡进了一个独立的简陋帐篷。
这一宿,碍于安全原因,留里克被父母严密保护着,他小小的身躯就睡在父母中间。
“睡过这一晚,明天我们在短暂白天结束后,就能平安回到罗斯堡了。”见得儿子已经睡着,奥托谨慎的凑近妻子尼雅的耳朵,嘀咕道。
“是啊,还有很多鹿幸存,我们财了。但是那个女孩,怎么办?你相信神话在我们儿子上重演?”
“难道你在怀疑吗?”奥托谨慎的说:“难道大家说的还有错?你也看到了,留里克一个人就制服了那女孩。我真是做了错事,留里克才是那女孩的主人。”
“你确实有些鲁莽。”尼雅长舒一口气,“却也是一个好父亲该有的举动。只是整个事件,应该就是女武神给予我们的考验。留里克他做到了,我想从那以后,那女孩会安心做一位忠诚的仆人。嗯……只会忠诚于我们的儿子。”
“嘿嘿。”奥托听着,他想到很多:“至少我看得出他能成长为合格的领,尤其是拿着我的剑的时候。”
“对!”尼雅幸福地长叹道:“有点像你年轻的时候,一个天生的领。”
奥托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孩提时代,他下意识的抚着妻子的由金变白的头,“但是你可不是一个野蛮的女孩。我比你年长好几岁,我们的儿子也该如此,他的妻子也得比他年轻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