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马哲,叶荣康显得格外没底气,气得浑身发抖道:“你到底要怎么样?这两天要账的人堵在公司门口,工商税务部门又查封了公司,甚至公安经侦也出动了,成心要整垮我吗?”
马哲异常淡定地道:“可以很负责任告诉你,这不是我干得。即便想收购荣康,完全可以走合法渠道,绝不会使这种卑劣手段。”
“哼!不是你还有谁。告诉你,荣康集团可以给你,但想打垮我没那么容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我不会轻言放弃的。”
关于荣康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知道了,不出意外是聂禹森在背后搞鬼。他说过要助自己一臂之力,没想到直接逼宫,把叶荣康逼到了死角。
马哲有些同情他,可生意场上绝没有同情二字。道:“这样吧,3000万一分钱都不能少,但可以以其他名义适当补偿你,怎么样?”
叶荣康眼神里喷着怒火,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道:“我让公司法务起草协议,两天后签订协议。”
说完,起身冷冷地道:“告诉聂禹森,这事没完,我失去的迟早会夺回来,哼!”说完,甩袖离去。
事情总算有了眉目了,马哲却开心不起来。或许他的性格压根不适合混商圈,没有杀伐决断的狠心,更不会背地里使暗招逼迫对方就范。这点上,聂禹森下得了狠心,或许这就是差距吧。
他有些同情叶荣康,就好像强行夺走了他的孩子,让对方饱受妻离子散的痛苦,有些胜者不武。
一个成功的商人,背后隐藏着太多原罪,只不过成功的光环掩盖了曾经的不耻。每一步的艰辛都是带血的馒头,何去何从,又是一个新的起点。
两天后,马哲与叶荣康签署了收购协议。会后一个小时后将三千万转到了他账户上。原本两个亿的收购计划,最终以极小的代价尘埃落定。
聂禹森在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道:“马哲,你可为公司立了一大功,下次股东大会我一定会大大褒奖你。”
马哲淡淡地道:“聂董,这种事以后还是别找我了,我实在力不从心。另外,您尽快安排人过来接管。”
聂禹森听出马哲不高兴,宽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这就是商战,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如今的社会竞争如此激烈,优胜劣汰是市场规则,即便我不收购荣康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样吧,我给你放一个月假,出去散散心,所有费用都由公司出。”
“至于荣康,就由你来接管吧。要求只有一个,保留相关手续,尽快清还债务,现有人员全部解散,成为金诺下属的一个部门。”
“什么意思?”
聂禹森笑道:“这还听不出来吗,名存实亡,让荣康消失。”
马哲无语,道:“你这么做图了什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说完,挂了电话。
尽管他不说,马哲能猜个大概。保留荣康的相关手续,这是为了将来重返地产业,不出意外与坞州即将要启动的旧城改造有直接关系。现在就是等机会,一旦赵鼎元上台,荣康集团很快死灰复燃。比起成立新公司进驻,收购的手段显得更加隐晦高明。
另外,聂禹森在进入坞州之初饱尝本土企业排挤,先把较为弱小的荣康砍掉也是保护自己利益的手段,地产公司越少竞争越小。下一步还会有更大的动作,至于把矛头对准谁,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