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你母亲……当初我去找宁心，却中了宁家人设下的陷阱，想要抓我。我当时因为宁心，心底的戒备对宁家没有那么重，所以中了招。
是宁忧将我救出来的，她为了救我出来，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所以我才用心头血喂她，保住她的性命。
之后我杀了宁家所有人，宁忧救我一命，我不会恩将仇报，所以我抹掉了她的记忆。
而怀上你，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们一族的孕育子嗣是特别的，需要双方的心头血。我不知道宁忧体内为什么会有自己的心头血。
我们一生只有两滴心头血，一滴是为了孕育后代，一滴蕴含的是血脉之力。”
清霄靠着千月，说话的声音很弱，他的身形慢慢的变得虚无。
“千月，我逆天而行，强行留在世间，所以我本来没打算留下子嗣的。对不起……让你承受这么多。”
千月看着清霄，久久未语。
“罢了，知晓你不会原谅我。”清霄叹息一声，身形越来越浅淡。
芜欢靠着容昭，神色难得露出了一丝黯淡。
好歹是老对头一场，当初那件事还有她掺和在里面……
就在清霄快要完全消失的时候，千月忽然叫了他一声，“爹。”
很平静，却也很真诚。
清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身形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姑姑……”千月抬头，眼底有些迷茫。
他的身世竟然有这么复杂。
芜欢上前，抱了抱他，“没事了。”
“姑姑……他为什么要留在这个世间？”
不惜以后代为代价。
“我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
清霄为什么要留在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他，在也无人得知。
千月和芜欢出去，阎素见千月出现，泪眼婆娑的往他怀里钻。
千月有些难受，只是安抚了他几句。
“让他静静。”芜欢将阎素拉到一旁。
阎素乖乖的点头，看着千月一个人离开。
……
“千月哥哥。”惊鸿站在千月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姑姑让你回去吃饭了。”
千月回头看他一眼，微微点头。
虽说神已经不用吃饭了，但是芜欢一直保留着吃点心的习惯。
而惊鸿和泠箩却是喜欢吃肉，于是满屋子都是肉香。
千月只喝了一碗粥，就坐着发呆。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千月着才惊觉，“阎素呢？”
芜欢看容昭。
容昭看惊鸿。
惊鸿眨巴眨巴眼，“刚才我看到阎素哥哥进房间去了，我叫他他也没理我，脸色有些不好，不知道怎么了。”
千月脸色一变，他起身往外冲出去。
芜欢摇摇头，这么多天了，千月也该回过神了。
千月到房间发现房门从里面锁上了，“阎素，开门。”
他这些天因为清霄一直精神不振，都忘了阎素了。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千月不免有些急了，一脚踹开房门。
入目的是一片黑暗，四周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带着沁入骨血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