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馨这话,四爷冷笑一声,“可有人就是瞧不进眼里,真以为婚事非他不可呢。”
听着四爷这话里的怒意,温馨琢磨着,肯定是乌拉那拉家的人惹四爷生气了,不然只是那拉星德养外室解除婚约就是,但是显然四爷生气的点不仅是这个。
“爷,可是那拉星德不肯认错?”
“突然认错有什么用,这样的女婿我可不用敢要!”四爷说着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显然是怒极。
温馨忙用手扶住摇晃的茶盏,安抚四爷说道:“是,咱不要。大格格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只有咱们挑别人的份儿,哪有别人挑咱们的?爷,不气,不值当的。”
听着温馨哄小孩子似的话,四爷满肚子的火气就像是一下子给戳了个窟窿,瞬间放没了。
瞧着四爷神色缓和些,温馨挨着四爷重新坐下,轻声说道:“既然那拉星德是这样重情义的人,咱们怎么好挡了别人一腔痴情,自然是成全他才是。我们家的大格格尊贵着呢,可不能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您说是不是?”
听着温馨话里对那拉星德慢慢的讥讽,四爷瞬间就觉得畅快了,“对,咱们不做这样的事情,成全他就是。”
四爷真是气糊涂了,这样的话一气之下也附和着说了。
温馨瞬间就笑了,伸手在四爷胸口的位置捋了几下给他顺气,“我听说那女子是自幼服侍那拉星德的婢女,少说也有小十年的情分,感情一定很深,所以才能让那拉星德不顾惹怒您的危险,刚把人安置在外头养着。要是他为了爱情求到您跟前成全,我还佩服他是条汉子,这样藏头露尾的小人行径,真是令人不齿。”
听着温馨这句佩服他是条汉子,四爷觉得心头大畅,“对,要是他真有几分胆气求到我跟前来,我纵然是再生气,也不会真的拿他如何,可偏他试图糊弄隐瞒哄骗与我,真当我是泥人不成?”
温馨顺着四爷的心意附和几句,瞧着他把火气都撒出来了,这才松口气,就怕他生闷气,把自己气坏了,岂不是更吃亏了?
温馨轻声细语的在一旁开解,四爷的火气慢慢的就消散了,用力握着温馨的手,好一会儿才说道:“是我对不住大格格,委屈这孩子了。”
“怎么能怪爷,我想大格格知道了也必然不会怪您的。乌拉那拉家也是满人大姓,名门望族,为她选的这婚事是极体面地,况且有福晋在,也算是亲上加亲,爷当初为大格格考虑得很周到。”温馨可不会忘了福晋,这会儿悄没声的上个眼药。
果然四爷嗤笑一声,“福晋?”
紧跟着四爷面带惆怅,看着温馨难得吐露几分心底话,“当年我觉得大格格心性不定,这孩子心思太多未必是好事。若是嫁到乌拉那拉家有福晋在,大格格也翻不起大浪来,总能庇护着她好好度日。哪知道……是我想差了。”
听着四爷话里的自责,温馨自然明白,轻声说道:“当年大格格行事确实有些孩子气,爷这样考虑也是为她好。我想李侧妃也好,大格格也好心里都明白的。大格格随着年纪渐长,行事越来越稳重,如今这一两年更是做事周全,温和待人,若没有爷的教导,也不会有今日的她。爷没错,大格格也没错,错的只是有人人心不足罢了。”
四爷面带愧疚,显然是觉得对不住女儿,轻轻摇头,“还是我想的太浅了,婚事不该着急,当初该看看的。”
“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况且人心隔肚皮,不经年累月哪里能看清人心。好在咱们能及时止损,要是等大格格嫁过去再发现,那才是糟心呢。”
及时止损……
四爷觉得这几个字不错,温馨总能说出些稀奇古怪的话,偏偏特别合适,四爷就道:“对,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