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弋阳以一个常年受群里的基.佬和腐女祸害,但是却独善其身宁死不屈,茁壮长成一笔直笔直大老爷们的犀利眼神在顾冬身上来回扫视,走路姿势正常,露在外面的地方没可疑痕迹,脸上也没被滋补过的水润模样。
他朝楚纪然摇头,楚纪然立刻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昨晚白亢奋了那么久,他俩还脑补了众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只不过张弋阳跟楚纪然脑补的有一点不同,主角虽然都是顾冬,另一个却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顾冬把西瓜霜给了张弋阳和楚纪然一人一盒,三人扔了手机,只带了点零钱和饭卡,钥匙出门,班里四十多个人在女生宿舍楼下集合,按照身高站队,从矮到高。
顾冬站在张弋阳前面,楚纪然是小个子,他站在第一排,跟女生在一块,鼓着脸很不高兴。
教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容貌端正黝黑,往那一站,在那身笔.挺的军装衬托下,还是有几分气势的。
响亮的口号把沉浸在幻想中的学生拉回现实,整个一年级的队伍全往操场聚拢,长龙一样,很壮观。
军训最枯燥又辛苦的是站军姿,大概唯一的乐趣就是休息的时候唱军歌,看多才多艺的女生。
年轻军官时刻严峻着脸,酷酷的,除了训练的时候喊口号,其他时候都沉默寡言,很得这个年纪的女生喜欢,有胆大的上前问问题,说一句娇.喘一声,后面坐地上的男生们都一脸呆样,妹子,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第二天就有传闻那个女生跟年轻教官手牵着手在小操场后面的湖边散步,几个条件比那个女生优秀很多的女生都在后悔没站出来。
爱情就是这样,勇敢一点,犹豫不决会错过最好的机会。
白天军训,晚上有军事理论课,顾冬每天累的跟死狗一样,还要安慰军训一个月的盛晨光,一回宿舍沾床就能睡着,他给顾成打过电话,得知顾延头上的伤口痊愈了,胳膊上的要再养养,说国庆在家复习。
军训第五天是国庆,还有两天,大学唯一一次的军训就结束了,年轻教官难得的说了一堆话,他带头唱起了《水手》,班长紧跟,渐渐整齐嘹亮的歌声响彻在操场一角,女生哭了,有的矜持,有的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男生积极递纸巾。
张弋阳晒成木炭,楚纪然惨兮兮的,脖子以下跟脖子以上的分割线非常明显,顾冬没黑,只是脚起泡了,肿了一圈。
见顾冬要下楼,躺尸的楚纪然动了一下,“顾冬,我想吃鸡蛋面,么么哒。”
顾冬看向趴电脑前渣cf的张弋阳,“你要什么?”
“我要榨菜肉丝面。”张弋阳回头冲顾冬嘿嘿笑,“么么哒。”
顾冬眼角轻微抽了抽,拿着钱和手机出门。
国庆之后是中秋,连在一起,有八天长假,本地的都回家了,顾冬走到广场,那里有几个男生在玩滑轮,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边上的男人把烟拿远一点,另一只手递给他一袋小饼干,“有人在查你。”
“我知道。”顾冬语气平静,是盛明通知他的,“阿远,班里的转学生是你的人吧。”
夏志远弹掉烟灰,笑了,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他说,“什么都瞒不过你。”
拆开小饼干,顾冬抓了几个塞嘴里,嘎嘣嘎嘣的声音发出,“我看论坛很多人在议论,听说宁清让摔伤了。”
把摇头踩灭,夏志远颇有深意的笑,“摔伤分两种,一种是人为。”
还有一种夏志远没说,顾冬心里明白,他轻皱眉,什么原因需要走上自虐这条路?
“我也听说了一件事。”夏志远俯身在顾冬耳边,声音压的很低,充满讥笑,“赵毅最近经常去皇岳,那里新来了一个男孩……”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嘲弄,“你知道我看到的第一眼什么感觉吗?像高中的你。”
他说完就哈哈大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
顾冬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多少觉得好笑,变来变去有什么意思,赵毅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
俩人在广场坐了很长时间,喷泉降了又升,顾冬去食堂替张弋阳和楚纪然带了晚饭,跟夏志远边走边说着事。
法学系宿舍楼石阶下站着一个少年,还是跟第一次一样,戴着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穿着灰色连帽衫,一楼大厅的微光下,那张侧脸倨傲冷漠。
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年猛地转身,在看到自己心念的人跟陌生男人亲密的说笑,脸上的愉悦还没浮现就崩塌,僵在原地,薄唇紧紧抿直,愤怒。
被那双狭长的眼睛注视,冷冰冰的,顾冬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有些心虚,慢慢把手从夏志远胳膊上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