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坦然,语气平淡，完全不似做贼心虚的模样,令在爆发边缘的凤之烈皱着眉,没有立刻发作。
看他的样子，应当不会做出换珠子这样的事情来。可堂堂西镜圣主又怎么会单凭人家面善，颇得他眼缘就会排除此人的嫌疑与动机？
“你来说说，这些珠子可也是你炼制的？”
段松垚凝神静气，目光一一从这些珠子上划过，没有丝毫遗漏。
半响之后，他伸出手祭出丝缕的灵光缚住每一枚珠子。
千丝引珠，那些珠子随着他的灵光略微动了动，而后再无动静。
半响后，段松垚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点头又摇头，却是何意？”凤之烈不耐烦地问道。
这人不止样貌像书生，怎得说话做事也像个掉书袋的书生，磨磨唧唧，太不爽快，生生令他减了几分对其的好印象。
段松垚露出一抹苦笑：“神君勿怪，这些瞬归珠的确是我炼制的。可神君也瞧见了，这些珠子却是被人动了手脚失效了，虚有其表已无传送的功能。”
“不是你炼坏了？”凤之烈又问道，声音里难掩狐疑。
也不怪他如此，在他们西镜洲里，妖修炼丹、炼器等成功率不高。即便是他如今贵为化神真君，想给女儿亲手炼制件像样的法器也是要多次练手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瞬归珠一直是中麟神宗的修士负责炼制，历年可不曾出过错。
再说，若是有炼坏的珠子，也不能有这么多的数量，人家中麟神宗真典楼传承弥久，于符箓之道颇为精通，段松垚作为现任真典楼的楼主，不可能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不是炼坏了，那必然就是有人蓄意破坏了，这又会是谁呢？
段松垚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微微垂眸打量身上道袍下摆处绣着的大幅长寿松。
郁郁葱葱的颜色，昭示着生机与鲜活。
可有些人，却是永远地沉眠在了五洲神境里，肉体连同灵魂一起湮灭，绝无重现人间的可能。
他轻轻喟叹一声，“炼制完所需的瞬归珠之后，我才将它们一一分装于四个匣子内，交给了我门下弟子玉成看守。”
他的话音才落，底下就有一人惶恐拜倒在地。
“神君，自您将瞬归珠交予之后，我便将它们锁在楼内珍宝阁，一直小心看管着，一刻不敢离开，直到五洲神境开启，我才带着珠子来此处。”玉成真君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
从前挺直的腰杆微微佝偻着。
他害怕这些化神神君们找不到出现纰漏的地方，就要拿他抵罪。自己不过区区元婴，如何能抵住几位神君的怒火？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人匆匆从城门外头奔了进了。
“禀神君，我已经此事的罪魁祸首擒拿，还请神君定夺！”
全场哗然！
他们还没搞懂这珠子是谁弄坏的，怎么就有人直接抓了嫌犯了？
这进展也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