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揉揉眼睛,花了整整两分钟的时间,度过从睡到醒的全过程。她的脑子后知后觉记起一件事。
施罂说对于她纵酒的事情不会轻饶她,可昨晚他似乎压根就忘记了那一茬,等她收拾好要去加拿大的东西,他抱着她翻云覆雨弄一阵倒头就睡觉了。嘿嘿,忽然有种叫做侥幸的心理住进她脑子里。
她微微睁开眼睛,黑乎乎的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有鹅**的室外路灯、有淡淡的银白色月光,或许还有一丝丝黯淡的折射光芒,它们杂糅成一束,从两片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在地毯上投下一小片光区,有些许落到蚕丝被上。
佳佳抬起手指凑过去,淡淡的光芒洒在她的手上,她勾着笑,悄悄分开五指,光线被截断成四个光条拘在四指之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黑暗之中,她居然饶有兴致的玩着光圈,玩上了瘾。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她开始有些厌倦,于是翻了个身,近在咫尺的看着在旁边的人平静的睡颜,坐着她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伸出食指临摹着他的脸。
从喉结,一点一点的往上,抚着他薄薄的唇瓣,沿着他鼻梁的滑到他的眼睛,闭着眼睛,细细的通过触觉感受他五官的每一个细节。
初升的太阳从海平面的尽头慢慢冒出一丝半缕的红霞,她甜腻的靠在他的怀里,一边纳闷的想:她可真够无聊哦,大清早不睡觉玩光、玩他的脸,内心居然都能生出这般甜蜜的感觉。
幸福到底是什么?
这个人类研究了千百年的哲学,她皇甫佳佳没有那么多的脑袋瓜子去思考,但对她而言,清早醒来的时候,这般看似无趣的自娱自乐,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不贪心,简单的要求,就是一辈子,都能享受清早这般别人可能觉得好无趣的自娱自乐。
对的,是一辈子,不是一天,也不是一段时间,不是十年,是直到白发苍苍、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