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送的墨宝,想来定当是珍品吧!”
君绍枫得意道:“那是当然,这可是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从大皇子的手中求来的墨宝,当初答应过你们找人给你们写幅字的,如今可算是没有食言了。”说完朝孟双双眨眨眼睛,大有快来夸赞我的意思。
大皇子的才名天下皆知,他的一手字也是出了名的写得好,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都以能拥有大皇子的一幅墨宝为荣,只可惜如今他面前的两个都是不懂行的,君绍枫这个媚眼可真是抛给瞎子看了。
特别是孟双双,充其量也就识得几个常用字而已,如今对着这幅字艰难地看了半天,才念出了几个字:“鱼丽于什么,什么。君子有酒,旨且多……,宁溪,这写的究竟是什么啊,你能看懂不?”
虽然繁体字加草书确实是比较难辨认,不过宁溪上辈子有个国学修养颇为深厚的爷爷,自幼也被逼着学习了不少国学的东西,这诗句虽然有点儿艰涩,可也还是能看懂的,微笑着解释道:“这是《诗经》中的一首宴客用的乐歌,称赞宴席中酒肴丰盛,是用来说明主人待客殷勤、宾主同乐的。”
孟双双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咱们酒楼里的酒肴也很丰盛的意思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经意看见君骞煜探究的眼神,宁溪心里一惊,“其实我也是以前听人说过,记得前面这几个字而已,如果你要我全念出来,我还真的念不出呢!”
“宁溪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但会做菜,还连书也念得这么好呢!”对孟双双来说,书念得这么好的人,就该去考状元了,还做什么菜啊!
君绍枫冷哼一声:“哼,真是乡巴佬不识货,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把这幅字裱起来往大堂里这么一挂,你们这酒楼的档次啊,立马就高了不止一点半点的。”
“那是自然,我们双溪楼能得到如此珍品,都是托了世子爷的福啊!”宁溪道,“不知君五爷送的又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呢?”其实相较之下,她对这份礼物倒是更好奇一些。
盒子打开,红绸之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把——菜刀!
这是一柄红梨木刀柄的菜刀,刀身打磨得极为明亮,布满了一道道锻造形成的花纹,刀刃极为锋利,宁溪小心翼翼地把菜刀提起,握在手中,不轻也不重,不管是大小还是重量都极为适宜,仿佛天生就是为她度身定做的一般。
宁溪脸上现出喜悦之色:“多谢君五爷,这份礼物宁溪极为喜欢。”一把趁手的菜刀对一个厨师来说,就像是剑客的剑一样,存在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特别是像宁溪这种受过严苛的传统厨艺教育的人,当初她的师傅对她的要求是,不管这世上有多少各种各样不同功能的刀,她要做到的就是只用同一把菜刀,完成切、砍、劈、剁、斩、削、片、批等所有用得上的刀法。
想当初她也曾经有用一把堪称世界名品的菜刀,可惜穿过来之后,她用的都是集市里买来的十文钱一柄的劣质菜刀,真是委屈了她那精湛的刀工了,她也想过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去买一把上好的菜刀,没想到这个愿望居然是君五爷先帮她实现的。
看着宁溪对这柄菜刀爱不释手的样子,孟双双道:“世子爷,这下不用比了,绝对是君五爷的礼物更好啊!”
君绍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明月就先跳出来为自己的心上人鸣不平了:“一柄破菜刀有什么了不起,怎么比得上大皇子的墨宝呢,只不过是宁溪自己喜欢五爷,爱屋及乌而已。”
“你说什么?宁溪喜欢五爷?”君绍枫觉得自己好像嗅到了什么八卦的味道。
“对呀,宁溪喜欢君五爷,她亲口告诉我的,世子哥哥你就不要来凑这个热闹了,她喜欢的又不是你。”安明月道。
“啧啧,不得了啊五哥,这丫头她居然喜欢你。”君绍枫兴奋地卷起袖子要看热闹了。
宁溪连忙放下手里的菜刀,把安明月往自己的身后拖:“你胡说什么呀!”
正色朝君骞煜道:“请君五爷恕罪,这些都是安大小姐乱说的,民女绝对没有想要冒犯五爷的意思。”
“咦,怎么又不承认了?小丫头别不好意思啊,我五哥房里,可是连一个通房妾侍都没有呢,你要是真的有意思,让五哥把你抬了进府也不是不可以的。”难得有热闹看,君绍枫可没那么容易就罢休了。
宁溪脸颊涨得通红,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害羞,倒像是气的:“世子爷莫要再取笑民女了,民女可以对天发誓,对君五爷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君骞煜一甩袖子朝君绍枫道:“行了,还胡说什么,快点上去吧!”接着又对宁溪道,“你上次说过今日有美食相待,我可等着呢!”
“是,请五爷稍候,民女这就去做菜。”
君骞煜一路板着脸进了雅间,君绍枫犹自喋喋不休:“你说宁溪这个小姑娘,她到底对你有没有意思啊?”
君骞煜抓起一个酒杯就朝他扔过去:“再说信不信我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
君绍枫一闪身避开朝他飞过来的酒杯:“哎哟,真生气啦?我说五哥,你这是在气她居然敢对你有非分之想呢?还是在气她居然对你没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