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摇头道:“我所指的来历并非这个。”
程无仇道:“那是什么?”
“无言的父母是谁,前世又是谁?”
陶紫本想直接说出修仙者大半绝了亲缘这类话,却又感到不对劲,坐直身体,反问道:“你难道想说无言没有父母?”
程无仇也已回过神来,杯中酒也好似失去了滋味,他扬起一个笑容,看着温雅实则警告,慢慢开口:“莫道友,你可要胡言乱语。”
他无所谓无言来自哪里,但他绝不想为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秘密置阿紫于危险当中。
莫语笑了一下,道:“你怕我说的事情会连累陶道友?”
“这是天道宗,天道宗是什么地方,莫道友心中没数吗?”
面对程无仇的质问,他收起笑意,道:“当然有数,天道宗是全大陆最接近天道的宗门。”
而这也意味着天道宗比其他任意一个宗门都难有秘密在天道面前。
程无仇一字一句道:“阿紫身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她因为知晓无关紧要的秘密而多添一分压力乃至死劫。”
莫语看着他,忽地大笑起来,道:“兄妹亲缘啊无言从前不在乎这些,直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亲缘可言时才开始好奇起来,但这好奇却不是为了子虚乌有的血脉亲缘,而是不甘,不甘心自己一生都在天道掌控中。”
他看着一意孤行的莫语,喝了一句:“莫语!”
世间生灵皆有生其者,哪怕是一棵草都有它的来历,除非他是凝聚天地灵气而诞生的生灵,以天地为父母。
要真是这样,天道宗不该这般紧张的隐瞒着,可见这里面带着秘密,他不想为了这种无关紧要之人的事情给阿紫带来麻烦。
面对程无仇的怒火,莫语不以为然,道:“陶道友身上的事情够多了,再添一样也无碍,你说呢?”
他最后转头看向陶紫。
陶紫给阿兄斟酒,示意阿兄冷静,方才道:“你只是想讲这个?”
“当然不是,你继续听便知晓了。”
莫语仿似讲故事一般讲起往事。
两百三十七年前,天道宗的势力范围曾面临一场大旱,当时,无言仅三岁。
看着因大旱死去的百姓,无言满是稚气的开口道:“为什么不下雨呢?下雨多好。”
第二天,一场不可思议的大雨袭来。
这场大雨震惊了天道宗,因为卦象显示,这场大旱本该持续一整年,若是强行求雨,将会遭至反噬。
听到这话,程无仇神色动了动:“我听说过那场大旱大雨。”
陶紫有些茫然的看过去。
他一直在注意妹妹的神情,见状解释道:“那场大雨带来了瘟疫。”
莫语饮了一口酒,微笑道:“是极,这便是因果。”
陶紫兄妹两齐齐看向他。
“大旱是因,无言之话为果,以果为因再现果大雨到来。然而,万事万物皆有命数,大雨救下了本该死亡的百姓,那便该有另一部分百姓付出代价,瘟疫来了,这又是一场因果。”
她明白过来,竹林内一片沉寂。
无言竟能以一句无心之话影响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