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太子殿下,为了大周江山。”楚长秦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此话怎讲?”太后见楚长秦神色凝肃,不禁也觉着事情严重起来。
“太后,楚莺并非太子良配。”楚长秦说着从袖兜里取出一份庚帖呈给太后,道:“楚莺乃是家父于西北战地落下的明珠,尽管家母体恤家父,不嫌楚莺身份,将其迎回侯爷府,视如己出,楚莺也以嫡出身份参选太子妃,然楚莺妹妹生辰八字与太子犯冲,若册立为太子妃,恐对殿下不利,对大周江山不利。微臣乃是忠良之后,以匡扶大周社稷,为皇上和未来储君恪尽职守忠心耿耿为己任,故前来向太后求助。”
太后盯着楚长秦双手恭敬奉上的洒金锦卷蹙紧了眉头。
“这庚帖乃是微臣奉母命特来送给太后,太后若不信,可找方士为殿下和楚莺妹妹算上一卦,为保险起见,太后可多找几个方士为殿下和楚莺妹妹算卦,一算便知微臣所言非虚。”
太后接过庚帖攥于手中,不悦道:“你们楚家明知贵女命庚与殿下不符,为何还送她入宫参选?”
“太后息怒!”楚长秦忙跪于地上,磕头道,“原也不知,是楚莺妹妹遴选胜出后方找人替她和殿下算上一卦方知的,而且……祖父、父亲等尚不知此事,乃是家母与微臣私下所为,还请太后宽恕。”
太后此时一心都系在太子身上,也不去辨别楚长秦话里漏洞,譬如他和护国大将军夫人是如何知道太子生辰八字的,只是焦灼道:“哀家这就回宫让皇上散了这桩姻缘!”
楚长秦喊住太后:“太后,微臣还有一事禀报!”
……
太后回到慈宁宫,先没有急着召见皇帝,而是让宫人去东宫把周梓卿请了来。
周梓卿见到久违的疼爱自己的皇祖母,亲得不得了。又因为与楚莺婚事已定,整个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见周梓卿这般光景,太后顿时对楚长秦说的话信了一半,那楚长秦告诉过她周梓卿与楚莺机缘巧合偶遇后便情根深种。帝王家不在意皇帝花心多情,最忌讳的却是皇帝痴情专情。红颜祸水便是抓住皇帝专一这个弱点才有机可乘。
“孙儿看起来心情很好。”太后心里虽凉了半截,但面儿上还是强装镇定。
“孙儿心情好,一来是因为皇祖母祈福归来,二来嘛,那是因为孙儿大喜了。皇祖母回来的正是时候,皇祖母想必是要赶回来喝孙儿的喜酒吧?”周梓卿眼巴巴看着太后。
如果母后还在就好了,然而母后已经仙逝,眼下能够与他分享这大喜事的人也只有一直疼爱他的太后了。
看见周梓卿眼睛里的小星星,太后心情越发阴霾沉重。
她试探着问道:“孙儿真的如此钟意这个楚莺?”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祖母法眼,祖母连阿莺的名字都已经知道了,看来祖母身在五台山,心可没少在孙儿身上。”
太后叹口气道:“子朗也知道皇祖母对子朗的一片疼爱之心是不是?”
太后突然如此说道,周梓卿收敛了笑容,隐隐感到些什么,他拉着皇太后的手,说道:“母后走了,皇祖母就是这世界上对子朗最好的人。”
“所以,皇祖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子朗你好的,你可愿听皇祖母的话?理解皇祖母的苦心?”
周梓卿问道:“皇祖母想对孙儿说什么?”
“你与楚莺的婚事,皇祖母不答应。”
太后郑重说出自己的意见,周梓卿讶异:“是谁在皇祖母跟前说了什么吗?”
“皇祖母只问你,在你心中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皇祖母的话孙儿不明白,孙儿是大周太子,未来的储君,而楚莺也是父皇为孙儿选的太子妃,江山与美人,孙儿都可以拥有,这并不矛盾。”
“要是存在矛盾呢?”
周梓卿也站起身,严肃回答太后:“皇祖母尚未见过楚莺的面怎可下此论断?”
“好,那哀家就见一见这个楚莺吧。”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