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媛只身来d市就碰了这么个大钉子,她也意识到谢添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人帮他撑腰,还有人护着他,想要弄到房子或者弄臭他都要从长计议,当下就决定先回a市去。
当然这话她不会说出来,以他对谢添的了解,这么一闹就算谢添不会提心吊胆,多半也因为一直想着这事影响到学习,只要能给谢添造成困扰的事,她都乐于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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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媛走后陈月梅本是想安慰谢添一番的,但见马阳洋和王跃雷都还在就把话都咽了下去,谢添期中考试的成绩超出他们的预计,本是让她放心了不少,今天被陶媛这么一闹,不由得有担心起来,毕竟当初谢添成绩下降甚至到后面不得不转学都是被她闹的。
但她也知道谢添是不会跟她沟通的,谢添家里现在也就个舅舅还会管管他,自己做为一个外人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由得看了李姥姥一眼,他也和陈月梅一样一脸的心事重重,两人无奈的对视了一下,李姥姥便叹着气让他们先去吃饭。
三人走到门口,李姥姥又忍不住叫住了谢添,谢添看了马阳洋一眼,走了回去,马阳洋和王跃雷就站在门外等他。
李姥姥拍拍谢添的肩,语重心长的说:“你什么都别多想,有事就告诉老师,老师们都会帮你的,别什么事都自己扛,你现在最重要是事是好好学习。”
他也只能说到这种程度,谢添心重,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
谢添面上淡淡的,对着李姥姥点了点头,又看了陈月梅一眼,又对两人说了声谢谢。
李姥姥的话对他来说基本等于废话,大道理很多人都懂,做不做得到却是另外一回事,他偏偏就不是个洒脱的人。
他看似从来不理会外界的言语,实际上却是刻意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他不是不会受伤,不是不会痛,只是疼久了各方面的感知也就麻木了。
如果说陶媛的出现让他的情绪又饱满了一次,那一场闹剧过后,他只觉得心累。
走出办公室,马阳洋和王跃雷靠在墙上说话,见谢添出来就抬头看来,两人对视了几秒,马阳洋突然笑着过来拉他,“好饿啊,食堂估计都没菜了,太让人绝望了。”
马阳洋的心情似乎没受刚才那句的影响,可夸张的语气还是透露了他的担忧,谢添看着他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又把目光移到他脸上,果然他的目光盈盈全是紧张和担忧。
忽然之间竟然觉得刚才的闹剧竟然还没有马阳洋的情绪对自己的影响大了,便拍拍他的手说:“去学校外面吃吧。”
在办公室听到对话的李姥姥和陈月梅不约而同的想到,还好谢添现在是有朋友的,同龄人的开解和陪伴总是比师长的劝说有用的。
李姥姥现在无比庆幸当初答应了马阳洋要和谢添坐同桌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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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后来随便找了个小餐馆点了点菜,马阳洋和王跃雷刚开始你来我往的讲了好几段笑话,谢添也想过配合他们笑,但他一笑马阳洋就不讲了,还说:“算了算了,不说笑话了,快点吃饭。”
说实在的,不刻意讲笑话后气氛反而比刚才松弛了一些。
王跃雷近来跟谢添的关系也还不错,但也还远远没到朋友的地步,本来把自己卷进来就是看不得马阳洋吃亏,现在这么尴尬处着,他要是心理承受差点估计这饭都要吃不下去了,所以吃完饭就赶紧跑了。
王跃雷跑掉后马阳洋在心里暗暗骂了他好几句,天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比刚才更紧张了,气氛好像也比刚才更尴尬了。
他很想安慰谢添却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去跟他说自己回一直陪着他,却又觉得矫情而露骨,思来想去便陷入了无语的尴尬。
马阳洋觉得尴尬,谢添却是觉得沉重,说实在的,他特别见不得马阳洋情绪低落,马阳洋一不开心,他就觉得心头被压了块大石头。
面面相觑的坐了会,马阳洋终于憋不住说:“不是说去给扑扑买粮吗?现在去吧?”
两人走在去兽医诊所的小道上,天气已经很冷了,马阳洋裹了很厚的围巾,小半张脸都陷进了围巾里。
谢添总是忍不住想去看他,却每次都能和他偷偷瞟过来的眼睛撞个正着,他在马阳洋晶晶亮的瞳孔里看到欲言又止的自己,看到马阳洋的颤动和自己的胆怯。
放慢脚步,谢添声音低低的,“刚才说的并不是全部,我家成这样就是因为我。”
马阳洋停住脚步看过来,他眼睛单纯而执着,谢添也说不清这目光是太过锐利还是太过柔软,只让他心中的壁垒再也不无法坚硬,十七岁的少年的恐惧、不甘、愤恨和绝望全都倾泻而出。
“陶媛是我的家教老师,是我亲自在培训中心挑选的辅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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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不少,有懂法律的大大们指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