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冒险,便只能先撤。
他也一直没想明白,王府为何非得拿到当年那枚信物不可。
临近年关,京里的大小人物,都想过个安稳年,谁都不想出意外,此时他若因找寻信物,而不小心翻出什么浪花来,不管浪花大小,都得成为众失之的。
真到那个地步,定然会拖累王府,而郡主就在京城鲁靖王府,首当其冲的便是郡主的安危。
楚词叹了口气儿,他效忠的是王会,然而比起李玢此王世子,他其实更看重李瑜此郡主,如今王爷仍健在,王府仍是王爷做主,便由不得他做任何选择。
“爷,还有半个月,咱们明日当真就要起程了?”后沙再次确认道,但其实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爷也让康和去回郡主那边了,不会更改。
楚词瞧了眼后沙:“怎么?被这京城的繁荣昌盛给迷了眼了?”
后沙摇头:“爷,此番回去,爷未拿到王爷想要的东西,只怕爷要过个安稳年,也难。”
“这倒是实话。”楚词闻言一笑,对于后沙的直言不讳,他也没生气儿,也没生气儿的必要。
毕竟,是事实。
“爷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或许待过了年,能撬开安山候的口?”后沙试着提议道。
“谁能?你?还是我?”楚词也不是没想过再呆一段时间,再试多几回,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也看明白了,“京城的情况比我来前,所想象的还要复杂,安山候府只怕也没世人所知晓的那般简单。”
“爷此话何意?”后沙湖涂了,他一直以为安山候府就是受秋太后福荫的后族罢了,难不成还有其他?
“安山候看似无欲无求,秋家子孙在朝当官,也当得低调安稳,看哪一个,哪一个都只是刚刚好,并不出色,更不惹人眼。”楚词看人看事,自来很有一套,要不然鲁靖王也不会让他掌握整个王府暗桩,“权衡之术,从前不知,今日方知安山候当真乃其中好手。”
西红柿
若非因着接下王爷所下达的任务,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直面或间接地与安山候较量,他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安山候不过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老国舅罢。
“爷,安山候做人做事虽力求不打眼,但在莫世子与王大小姐成婚的当日,安山候所送的厚礼却是真的厚!”后沙说的是那座秋太后早年赐给安山候原配夫人的珊瑚座屏。
楚词也想到了一直只存在于传闻之中的珊瑚座屏,这么一提,再想一想:“没能见到此座屏,委实憾矣。”
他后来夜探秋家,已然是莫王两家联姻大婚,那时厚礼早被准备送出。
因着贵重,意义又非同一般,安山候安排守着珊瑚座屏的人手颇多,以致到送出去,他也找不到机会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