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耳吃了一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口中急急道,“怎么使得,将来那妖道上门,这宝贝可以或可助姑娘一臂之力呢。”一边说,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那根锡杖瞅。
晏娘于是又将它朝右耳的方向一杵,“拿着吧,你用和我用有什么分别,再说猴子这东西,本就擅长棍法。昨儿我到街市,正好看见了一个耍猴卖艺的,你可不知道,他那小猴儿舞棍舞得好着呢,三十六招七十二式,把我的眼睛都看花了。”
话还没说完,她便掩口而笑,半天都直不起腰。
右耳最恨别人说自己是只猴子,口中不满道,“我是灵猴、灵猴,不是一只普通的野猴子,我要说几遍你才能明白。”
“有什么区别呢,不过灵猴嘛,当然要配这根锡杖了,你细心收好,要是丢了,小心我踢烂你的屁股。”她说完便把锡杖扔进右耳怀中,拍拍手站起来,冲着头顶的日光微微扬起脖子,似是在享受这冬日暖阳一般。
右耳看着晏娘,心里忽的一软,它把锡杖紧紧握在毛茸茸的爪子中,嘴巴一扁,柔声道,“姑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那妖道伤着我,所以才把这锡杖给了我。可是你废掉了那妖道一只手,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这锡杖还是你拿着防身比较好。”
晏娘瞥它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才多少年修行?将来若真的短兵相接,你有这个防身,我也就不必多操一份心,可以专心应战了。”
右耳不吭气了,过了许久,才拿起锡杖,起身绕过晏娘向院外走去。锡杖上的铁环叮咚作响,不过晏娘还是听到了它嘴里嘟囔出的四个字,“嘴硬心软。”
右耳前脚刚走,刘敘樘后脚就走进院内,他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看见晏娘,有些不好意思,傻呵呵冲她一笑,抓了抓脑袋,“晏姑娘不对,现在应该叫您程夫人。”
晏娘回礼,口中愤愤道,“刘大人,这是要给蒋姑娘送药啊?府里这些仆人们真是越来越懒了,一会儿我得去教训教训他们,怎么能让刘大人亲自送药呢?”
“是我非要来的,夫人不要责备他们了。”说完这句话,刘敘樘自觉中套,因为晏娘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夫人千万别误会。”他急的满脸通红,药碗一斜,几滴药汁洒落在地上。
“误会什么,误会你喜欢蒋姑娘?”晏娘摇头一笑,抬头望向树枝上一颗小小的新芽,“爱慕一个人乃人之常情,这就和树木抽枝发芽是一个道理,刘大人又何必掩饰呢?”
刘敘樘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对男女之事如此侃侃而谈,心中不禁生出少许讶异来,他看向晏娘,犹豫了半晌,终于问出一句话,“夫人嫁给程兄,也是因为两情相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