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游回首看她,眉间生出一团氤氲,“螟蛉有子,蜾赢负之?”
虞山村就坐落在山脚下,蒋惜惜到达那里时,倚山而建的一簇簇房顶上正升起袅袅炊烟,绚丽的云彩,横卧在不远处的天边,将这座小山村衬托的如同一副山水画一般。
她沿着进村的小路朝里走,未走多远,便遇上了一个挑着木柴的老婆婆,于是赶紧上前搭话,“婆婆,我到洛阳寻亲,偶经此处,眼看天就要黑了,能否借一张床歇脚?”说完,她便取出一点银钱塞进那老婆婆手里,嘴里连连说着劳烦了。
老婆婆把银票还给她,咧着没剩几颗牙齿的嘴巴和善一笑,“姑娘,老身家里就我一个,有的也就是一些粗茶淡饭和自己地里种的瓜果,你若不嫌弃,就在我那儿将就一晚,至于这些银票,就真的免了。”
见状,蒋惜惜只好收起银票,又对那老婆婆谢了一番,遂同她一起朝位于村尾的家中走去。
途中,她们路过一座宽敞的院落,蒋惜惜见大门上挂着白绫,院中还竖着白幡,便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婆婆,村里有人办丧事啊?”
老婆婆“哦”了一声,“这是董宗源家,他娘前几日病死了,还没过头七,所以还挂着白绫。”
“今年冬天冷得早,老人身子骨不够硬朗,经不住风寒也是有的。”蒋惜惜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老婆婆摇头,“要说别人被风寒击倒我倒是信,可是这董老夫人,那可是个身子骨强健的,年轻人都比不过她,怎么说不中用就不中用了呢。”
听她这般说,蒋惜惜心里顿时掀起一阵浪潮,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又朝董家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问道,“婆婆,您的意思是,这董老夫人死得蹊跷?”
老婆婆忙摆手道,“有什么蹊跷的,这董家老太太死后,身体还在家里摆放了几日,我们都去看过了,并无异样,的的确确是病死的,我只是感叹世事无常,这人说没就没有了。”
蒋惜惜心里虽然疑惑,面色却仍维持不变,她接着说道,“那这董宗源和他母亲的关系如何?”
“关系如何?姑娘,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老婆婆不解地看着她。
蒋惜惜赶紧笑道,“没什么,我就是这么一问罢了。”
好在老婆婆没有起疑,她一边朝前走一边接着答道,“说起这董宗源和他母亲的关系,那老身可是羡慕的紧呢。”
“羡慕?”
“可不是吗?这董老太太总共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视作掌上明珠,疼爱的不得了,董宗源也孝顺,事事都听他母亲的,这母慈子孝,可是咱们虞山村人尽皆知的事情。哪像老身的儿子,常年在外,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可比那董宗源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