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游挑起长眉,“送东西?最近这段时间,这小子到绣庄蹭饭的次数越来越多,程某怎么好意思再要姑娘的东西。”
晏娘瞟他一眼,“我是送给迅儿的,又不是送给大人您的,大人怎么能替人回绝?”说到这里,她从袖口拿出一只香包,塞到迅儿手中,“喏,看看喜不喜欢?”
迅儿见那香包十分精巧,遂高高兴兴地捧在手心嗅了嗅,“好闻,晏娘在这里面装了什么?”
晏娘冲他莞尔一笑,“也无非就是一些玉兰灵香,能怯风散寒、宣肺通鼻,秋天戴最合适不过了。”
蒋惜惜将香包拿过去,“姑娘真是心细,大人和我都没想到的,姑娘竟然都想到了,”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程牧游一眼,“迅儿真是好福气,能与姑娘比邻为伴,若是将来,他与姑娘的关系能更近一些,那”
话说到这里,院门忽然被推开了,史飞满脸是汗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见晏娘也在,遂将脸上的紧张强压下来,只快速走到程牧游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见此情景,晏娘知趣的行了一礼,“大人还有要事要办吧,那我就先告辞了,”话毕,她又望向迅儿,“鱼池里的蟹肥了,明儿右耳要重做蝤蛑签,你可记得过来啊。”
迅儿兴奋地点头,拉着晏娘的手便朝外走,嘴里叠声道,“我送晏娘出去,我送晏娘出去。”
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穿廊尽头,程牧游这才倏地收起脸上的笑容,旋身望向史飞,压低嗓音问道,“你方才说钟志清的那个手下找到了?”
史飞重重点头,“人是找到了不错,只是属下找到的是一具尸身,而且早就臭掉了,应该死了有小半个月了。”
“死了?”蒋惜惜没忍住,脱口说出这两个字,“他是怎么死的?”
史飞脸上颇有为难之色,“我找到他时,他的尸身已经腐败发黑,而且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所以看不出死因。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既非中毒身亡亦非被他人缢死,因若是这两种死法,尸身的外观应该会有所显现。”
“既不是被勒死,也不是中毒,又没有外伤,”蒋惜惜摸着下巴轻声嘟囔,“大人,那他究竟是被什么所伤?”
程牧游目光悠远,脸上浮上一层他人看不透的神情,“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是被什么人所杀?杀他的人又有何目的?”
说到这里,他望向凝神沉思的两人,轻声说道,“你们两个先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史飞和蒋惜惜一愣,忙冲程牧游行了一礼,一前一后的走出院子。到了外面,蒋惜惜方才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大人究竟为何非要找到那个人,而且还只让我们几个人去找人,不让他人知道,如此神神秘秘,总是让我觉得此事不简单。”
史飞照她肩膀上一拍,嘿嘿笑了两声,“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反正大人吩咐的事情我们照办便是,其它的,哪怕猜到了,也不要对旁人提起,省的多生出事端。”
蒋惜惜一愣,“事端?会有什么事端?”
史飞轻叹一声,冲蒋惜惜摇头笑了笑,一言不发的朝穿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