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慈爱的冲蒋惜惜一笑,在她头顶摸了两下,“小丫头,牙都坏了,还想着要糖吃,这个赌你爹我赢定了。”
蒋惜惜不服,走过去将早已铺好在地上的方巾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指头在上面的松针里仔仔细细的拨弄着,试图找出一根完整的松针。可是找了半天,却一根都没能找出来,方巾上面的松针全部都被长剑砍成了两截,无一根例外。
蒋惜惜咬着嘴唇,心里权衡了半天,终于还是难抵糖稀的诱惑,于是轻轻叫了一声,手里的方巾亦轻飘飘落下,蹲身去捡的时候,她飞快的拾起草丛中一根完好的松针,将它拿到男人面前,“爹,你看,还是有一根没被你砍断的,你输了,走,咱们回去熬糖稀去。”
话没说完,她已被男人扯过去,双手在她脖颈中、咯吱窝处轻轻搔挠,“小丫头,长大了,连爹都敢骗了。”
蒋惜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挣脱出来,嘴巴中还“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说话不算话,大人欺负小孩儿,坏爹爹,坏爹爹”
男人蹲下身,大手温柔的在她脑袋顶一拍,“就这么想吃糖?”
蒋惜惜知道他心软了,连忙点头,撒娇道,“想,梦里都在吃呢。”
男人乐呵呵一笑,一手伸过去将女儿抗在肩头,“那咱们就回家做糖稀去咯,不过你要答应爹爹,只吃这一次,吃完之后,要认真习武,不可再有半分懈怠。”
蒋惜惜高兴地鼓起了掌,“我答应,我答应,惜惜以后全听爹爹的,爹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不违逆。”
男人又被她逗笑了,不过笑声落后,他却陷入了一阵深深的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对正在快乐的哼歌的蒋惜惜问道,“丫头,练武很辛苦吧,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小小年纪就一身的伤。”
蒋惜惜听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歉意,便亲亲热热的抱住他的脖子,“爹都是为我好,我知道的,所以再辛苦也不会埋怨爹爹。”
男人眼眶一热,喉头滚动了几下,“惜惜,你记住,若真有一天仇人找上门来,你便什么也不要顾及,用爹平日教你的这些功夫,杀出一片血路,逃出去。”
蒋惜惜的身子僵住了,“爹,你说仇人?我们的仇人是谁?难道我们躲在深山之中,就是为了躲他不成?”
男人神情略略一滞,旋即又冲女儿露出了她熟悉的那个笑容,“人一辈子这么长,谁敢保证事事过得平顺?我是说万一以后遇到险情,你会武功,至少能多赢得一份胜算,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回家,爹给你熬糖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