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游同蒋惜惜一样看着灯笼,只不过,他的目光却被上面一层半指厚的灰尘吸引了,“刘家大院修的如此雄伟,可为何这门前的灯笼却像是几日未换了。”
闻言,蒋惜惜也回过神来,“是啊,大人,难道刘家的人都不在这里?都出远门了?”
正想着,北边走过来一个拉着板车的老头儿,车里放着罩着白布的几块豆腐,他一边将卖豆腐几个字喊得震天响,一边朝刘家走来,来到院门口,看到伫立在门前的几个人,老头儿站住了,擦了把头顶的热汗,“你们几个围在刘家门口做什么?”
蒋惜惜怕被他识破身份,赶紧陪着笑走上前,“老伯,我们是刘家一门远房的亲戚,一路奔波到此,只为寻亲。”
老头儿将几人上下打量一番,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寻亲?我看你们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咯,刘家上下二十几口人已经失踪了多日,县令大人都遍寻不着,你们又如何能将人找出来。”
听到这话,蒋惜惜大吃一惊,“刘家人全部失踪了?”
卖豆腐的老头儿在脖子后面抓了几把,漫不经心的说道,“可不是,都失踪了半月有余了,他家那几个邻居几天见不着人从刘家大院出来,便进门查看,谁知道,院里屋里,半个人影子都没有。对了,这刘家的桌子上还摆着饭菜,邻居们发现时,都馊了,显然是放了好几日,还有啊,屋里的衣服用品都放的好好的,大门也没栓,可见这刘家人完全没做出远门的准备。好好的一间宅子,什么都在,单单人不见了,你们说怪不怪。”
“县令大人也没找到人吗?”蒋惜惜焦急的追问。
老头儿摇摇头,“邻居觉得刘家情况不对劲,当天就报了官,可是咱们那位县令爷派衙役在县里寻了几日,也没有找到人,于是便寻思着他们可能是出了远门,由于走的太急,所以什么东西都没做准备,”说到这里,老头儿朝路边呸了一口唾沫,“您们说说这叫什么话,连我一卖豆腐的老白丁都知道,刘家的事没那么简单,可是这位县令老爷,却只找了几日便草草了结了此案,真是个蠢物,我听说,那几天,他刚迎了新姨娘上门,陷在温柔乡里爬不出来,哪里会顾及咱们这些平头百姓的事情。”
听他骂完,程牧游在一旁轻声问道,“听您的意思,刘大户家在辽阳县的名声还是不错的,所以大家才都为他惋惜。”
老头儿瞅他一眼,“看来你们真的是远房亲戚,彼此之间都不太来往了,那刘成茂虽然是个生意人,却一向老实敦厚,买卖做的再大,也没有忘了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