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惜惜坐直身子,“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同时我也知道,她之所以不说,不是因为她不愿意说,而是不能说。而且,就算她没有对我敞开心扉,也不妨碍我尊她敬她,因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发现她其实心思纯净,嫉恶如仇,是个嗯”她顿了一下,“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很好很好的人?”程牧游被她这番话逗笑了,不过,这话虽然说得孩子气了些,他心里却因此一下子舒坦了不少,蒋惜惜是个极单纯的人,但是也许越单纯的人,越能分辨出人心的真伪。
他扶着她重新躺下来,“你再歇一会儿,我去给你端点吃的过来,这几日你就喝了点稀粥,应该也饿了吧。”
刚转身要走,蒋惜惜又撑着胳膊坐起一半身子,“大人,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说不定和焦小妹的死有些关联。”
“什么事?”
“大人还记得夫人的妹妹吗?”
“夫人有两个妹妹,大妹已经离世,还有一个小妹,年龄和你相仿。”
“那大人可知,夫人的大妹妹是怎么死的?”
程牧游沉思了一会儿,“我带着你从宋辽边境回来的时候,夫人就已经过世了,只是偶尔听人提起过,她那大妹比她早去了几个月,但是那会儿我正在复习科举,回家之后就搬到另一处偏宅去了,所以无处听闻,也未曾深究过她的死因。”
蒋惜惜神色肃穆,“那时候你不在府里,我刚到新安城,对大家都不熟悉,对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更是极为不适应,整天就想着出门晃悠,想去偏宅找你,结果,那些仆人们为了吓唬我,就把夫人妹妹的事情告诉我了。”
程牧游长眉深锁,“难道她和焦小妹一样?”
蒋惜惜深深点头,“那些仆人们说,惜惜小姐,你可别到处跑,万一被人扒了皮,我们想替你收尸都认不出你呢。你看夫人那同胞妹子,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大姑娘,最后竟变成了一个血人儿,皮没啦,被人剥的一干二净,连头发都拔干净了,吓死个人呦。我当时因为这几句话,彻底收住了心,不,不仅是收心了,我吓得连续半个月都没睡好觉,一闭上眼睛,就总觉得有人站在床前,狰狞的冲我笑,说要剥掉我的皮。后来多亏老爷,他天天命人熬安神定气的汤药给我喝,我才睡好了,慢慢缓了过来。”
“原来同样的案子在六年前已经在汴梁发生过了,现在又在新安重新上演了。只是,经历了六年光景,那凶手还未归案吗?”
“这两件案子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未可知,毕竟我也只是在小时候听人说了一句,具体的案情还得大人亲自到汴梁去了解清楚。”
程牧游望向窗外,“我会去的,我只是在想,若真是同一个人所为,那这事可就更加复杂了。”